---刘二狗蹲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手指轻轻拂过石缝里半截暗红的符纸。
山雾浓得化不开,连腰间挂的铜铃都蒙了层水汽。
他摸出火折子吹了吹,豆大的火苗映出前方坍了半边的山神庙,瓦当上蹲着的石兽裂了半边脸,倒像是冲他笑。
"二狗哥,真要进去?
"柱子缩在五步开外的老槐树后头,背篓里的柴火簌簌直响,"上回王猎户说瞧见绿莹莹的鬼火......"话音被铜铃声掐断。
刘二狗扯下腰间三清铃,黄铜表面凝着细密水珠,此刻却诡异地结成霜花。
他盯着庙门缺口处飘出的缕缕青烟,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瞎眼老道攥着他手腕说的话:"你小子命格里带三昧火,烧得了符纸,镇得住阴邪。
"残破的门轴发出嘶哑呻吟。
月光从云缝漏下来,正照在神龛前跪着的人影身上。
刘二狗后颈汗毛倒竖——那件靛蓝短衫分明是前日里镇上李裁缝刚给赵秀才做的。
"赵叔?
"他往前挪了半步,铜铃突然炸响。
供桌上积着寸许厚的香灰无风自动,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
这哪是什么山神庙,分明是口倒扣的棺材!
黑影转过脸的瞬间,刘二狗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腥气漫开时,他看清那张青灰的脸上爬满树根状的纹路,眼窝里开着一簇簇山杜鹃。
"二十年了......"那东西发出老树皮摩擦的声响,"终于等到个能烧符的......"破空声从脑后袭来。
刘二狗就地滚到供桌下,原先站的地方插着三根漆黑的槐树枝,入地三寸还在滋滋冒烟。
他抖着手摸出怀里皱巴巴的黄符,就着嘴角血渍往额头一拍。
再睁眼时,庙墙变成了蠕动的树根,每道裂缝里都嵌着张人脸。
"原来是你这老树精作祟!
"他抄起供桌腿砸向神龛,腐朽的木头应声而裂,露出里头半截焦黑的树桩。
二十年前那场山火突然闪过脑海,据说烧死了个躲进庙里的采药人。
树妖发出尖啸,整座庙宇开始扭曲。
刘二狗踉跄着扑向东南角的烛台,那是整个树根阵里唯一干净的地方。
铜铃在疯狂震动中裂开,他抓起香炉里的陈年香灰往树桩泼去,口中念着残破的安土地咒:"......土皇解秽,四方安宁!
"惨叫声里,他瞥见树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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