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穿过香樟树叶，在走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小满抱着新领的课本转过楼梯拐角，忽然听见上方传来清朗的笑声。
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三楼栏杆旁斜倚着的少年。
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修长手指正随意转着篮球，侧脸线条在逆光中晕开淡金色的轮廓。
这个画面太过熟悉，以至于她怀里的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周予安转头时看到的，就是蹲在地上慌慌张张捡书的女孩。
浅蓝色校服裙摆扫过沾着铅笔灰的帆布鞋，后颈碎发间露出一小截白得发光的皮肤。
当他看清那张涨得通红的脸，篮球从指间滑落，沿着楼梯砰砰砰地跳下去。
"林小满？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怕惊飞停在窗台的蝴蝶。
三年前空荡荡的座位突然浮现在眼前，那本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素描本至今还锁在他的抽屉深处。
画室木门吱呀作响，林小满握着炭笔的手悬在半空。
夕阳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露进来，给静物台上的青苹果镀上金边。
身后传来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她笔尖一颤，在素描纸上划出突兀的弧线。
"这里，"带着薄荷气息的阴影笼罩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画纸，"明暗交界线应该再柔和些。
"周予安弯腰时校服领口掠过她发顶，温热呼吸扫过耳畔的瞬间，林小满突然想起初三那年淋过的那场太阳雨。
那天她攥着被雨水泡皱的转学通知书，在天台墙角发现一本牛皮纸封面的速写本。
翻开的纸页间全是自己的模样：趴在课桌上午睡的，踮脚擦黑板的，举着冰淇淋舌尖沾着奶油的。
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转学前夜，凌乱铅笔字写着："本来想今天告诉你..."此刻周予安的白衬衫袖口蹭上了炭笔灰，他若无其事地用拇指抹了抹，这个动作让林小满发现他腕骨处多了一道浅褐色疤痕。
雨滴突然敲打玻璃窗，她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篮球场，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在雨声里。
"要一起走吗？
"周予安晃了晃不知从哪变出的透明雨伞，伞柄上还挂着褪色的晴天娃娃。
林小满低头收拾画具时，看见他悄悄把她的素描本塞进自己书包，泛红的耳尖在暮色中格外明显。
---雨珠在伞面上敲出细密的鼓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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