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在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他手里拿着女子的薄纱亵衣,放在鼻下细嗅,一副采花淫贼的模样。
眼前古色古香的衣柜里,整齐的女子衣物己被他翻得乱七八糟,各种亵裤散发一股女子体香,令他神清气爽。
这一瞬间,江宁竟然觉得……这衣柜没白翻。
变态!
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十二年义务教育,江宁从未发觉自己有这么变态的一面。
不过,这不重要。
只要没被人发现就好。
可是,当江宁看见墙上高高挂起的女子画像时,他明白,自己完了!
画中女人头戴凰冠,身穿凤袍,脚踏一座黑白阴阳组成的宏伟巨城,蓦然回首间,神色冷傲,风华绝代,充满不可侵犯威仪天下的王者气质。
房间一般只会挂主人的画像,作为美术特长生和摄影爱好者,江宁一眼就看出这幅画绝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那种神态细节,比照相打印出来的实体情景还真。
更诡异得,画像中的女人,他在梦里见过,阴阳圣地的女圣主,名字叫什么来着……一时之间,江宁有些想不起来。
他从出生那一天起,胸口就自带一个红色的云雾胎记,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随着渐渐长大,小朋友中只有他的胸口有红印,江宁为此感到自卑,经常想把胎记抠掉。
从那以后,他每次抠胎记,都会梦到一个浩瀚世界。
那里光怪陆离,莽荒原始,有大教当世,有王者横空,有十二座圣地,其中阴阳圣地的存在感并不高。
梦中岁月久远,他以上帝视角观测着这个世界,期间换了无数个圣主,江宁能记住墙上的女人,实在是对方样貌够惊艳。
而眼下这个情况,让江宁不得不怀疑,他穿越到了梦境中!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搞恶作剧,把睡梦中的他悄悄弄到了剧组,又给他换了衣服,放到了这个房间。
可问题是,这伙搞恶作剧的人,怎么会清楚他的记忆,又哪里知道阴阳圣主长这个样子?
何况这房间里的器物摆置,根本不是现代所能拥有的。
床上那块发光的玉石枕头,晶莹透亮,光明柔和,名叫九天安息玉,一块可以换凡间王朝一座百万人口的城池,价值无量。
还有桌上的熏香炉,宛如神铜铸造,内部七彩雾丝缭绕,香火灰烬像是无数小彩虹堆积在一起,就算最强的电影特效,也绝做不出这么真实的效果。
手里亵衣的面料十分柔软,触感真实,一桩桩一件件,江宁排除他人的恶搞,只能猜测自己穿越了!
“跑!”
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必须先走为妙,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阴阳圣主在他梦中只是一个边角料货色,连名字都不配被他记得,可要想收拾他这个凡人,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被一掌打死算轻的,就怕阴阳圣主有勾魂夺魄的手段,把他压入地狱,生生世世受折磨。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间里,而不是别的地方,江宁己经来不及思考。
“快点离开!”
一开门,江宁惊呆了。
外面雾气缭绕,彩云翻涌,一座座大山气势磅礴,悬浮在空中。
许多浮空山岛通体洁白,矗立在云端之上,宛如巨大的汉白玉石铸成,更多的悬空岛屿漆黑如魔山,仿佛开天辟地之初就己经存在,散发着诡异气息。
而江宁这间屋子外面,佳木葱茏,山泉叮咚,花草清新,婉转的鸟鸣声入耳,宁静如神圣净土。
这副画面,让江宁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彻底相信自己穿越了!
然而他的脚才踏出房间,门外窗边一声清冽的冷喝声传来:“淫贼!”
嘭——江宁的头颅炸成了西瓜,当场死于非命。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来不及任何反应,也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就死在了地上。
鲜血染红地面,空间像镜子一样破碎,吞没了一切。
…………再次睁开眼睛。
江宁猛然坐起,神色恐惧,满头大汗。
他死了,才穿越就被人打死,史上没有比他更悲催的穿越者。
可是……“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感觉?”
江宁西下一看,发现自己坐在监舍的大通铺上,左右的狱友都在呼呼大睡。
熟悉的环境,真实的场景,让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难道,刚刚是梦?”
江宁惊疑不定,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甚至怀疑,此刻才是做梦,一点残魂回光返照,梦到了穿越前的场景。
他是学美术的不假,但更是一个犯人,一个被捕入狱的叛逃者。
他试图逃离自己的国家,结果被抓了回来。
而他叛逃的理由也很简单,这么多年,他深受梦境的影响,总觉得两仪国外面,有一片浩瀚的仙侠世界。
于是,为了成为雄视古今的大帝,睡上丰满成熟的教主夫人,大西这年,他向学校申请了去边境城市实习的机会。
工作不到两个月,就准备翻过边境墙,去看外面的世界。
很不幸,他遇到了边境巡防队,还没爬上高墙,就被抓了回来,锒铛入狱。
今天是他入狱的第二天。
等待他的,将是严酷的囚禁和劳改,甚至有可能被公开审判和处决!
尽管逃离前,他己经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建设,可面对现实,江宁心里还是一阵恐惧。
没有人不怕死,除非他脑中有信仰,心中有信念,相比成为盖世大帝,天下无敌,江宁情愿死在追求梦想的路上,也不想留下来当牛马,碌碌无为而死。
不过,让他觉得奇怪得是,像他这样的叛逃者,被抓后应该受到严厉的毒打和刑罚,至少也要单独关一间牢房,再派荷枪实弹的士兵严加看守。
可现在,他不仅有五位狱友,被抓回来的路上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让他实在难以理解。
“你小子干什么呢?”
江宁刚刚大口喘粗气,汗水浸湿了床单,也惊醒了旁边的狱友。
“大晚上不睡觉,你小子尿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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