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林悦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耳边还回荡着梦中那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
窗外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林悦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个反复出现的噩梦——三天前，程小雨被那辆失控的货车撞飞的画面。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谁？
"林悦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时间证实这不是幻觉——凌晨三点十八分。
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得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悦悦，开门，我忘带钥匙了。
"林悦的手指僵住了，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个声音——是程小雨的声音。
但程小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她亲眼看着救护人员用白布盖住了好友血肉模糊的身体。
"悦悦？
你在吗？
外面好冷..."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撒娇腔调，那是程小雨惯用的语气，每当她熬夜赶项目求林悦煮泡面时就会这样说话。
林悦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走向门口，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但某种更深层的情感驱使她想要确认——哪怕门外是鬼魂也好。
她颤抖的手指搭上门把手，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是谁？
"林悦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小雨啊，你睡糊涂了？
"门外传来轻笑，"我出差提前回来了，快开门，我浑身都湿透了。
"出差？
程小雨明明是去参加学术会议的路上遭遇车祸的。
林悦的额头抵在门板上，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理智与情感在她脑中激烈交战——开门意味着面对可能是鬼魂的存在，不开门则可能永远无法知道真相。
最终，对好友的思念战胜了恐惧。
林悦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
及肩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白色连衣裙被雨水浸透，紧贴在瘦削的身体上。
她抬起头，露出林悦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右脸颊那个小小的酒窝，左眼下方那颗淡褐色的泪痣。
"程小雨"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天哪，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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