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第一次见到周叙是在高二暑假的化学实验室。
蝉鸣声透过老旧的绿漆窗户渗进来，她踮脚够柜顶的试剂瓶时，白大褂下摆扫过他的实验台。
"第三排棕色瓶是浓硫酸。
"清冽的声线惊得她差点打翻量杯。
少年修长的手指正捏着镊子，将一片薄如蝉翼的金属钠放进蒸馏水，银白色涟漪瞬间绽开细密的气泡。
后来每次分组实验，周叙总是坐在她右手边。
他总能在她把本生灯点燃时递来护目镜，会在她打翻硝酸银溶液时默默抽走滤纸。
直到某天她提前到校，发现他蹲在实验台前，正往透明糖果罐里码放柠檬糖，阳光穿过糖块折射出彩虹光斑。
"要试试自制润喉糖吗？
"周叙举起镊子夹起一颗裹着晶膜的糖果，"钠和柠檬酸反应生成柠檬酸钠，对嗓子好。
"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实验室充满柑橘与金属混合的奇妙气息。
高考前夜，林小满在校服口袋摸到薄荷糖。
透明糖纸里包着张字条："其实我准备了双份柠檬糖，怕你嫌酸。
"蝉鸣忽然变得震耳欲聋，她转头看见少年倚在走廊尽头，白衬衫被晚风鼓起，掌心里躺着两颗不同颜色的糖。
实验台上的酒精灯突然爆出灯花，周叙迅速用石棉网盖住火焰。
窗外暴雨倾盆，雨点击打玻璃的声响与通风橱的嗡鸣交织成奇异的共鸣。
林小满第三次看向手表，四点十七分。
这场台风来得猝不及防，整栋教学楼只剩下他们所在的化学实验室还亮着灯。
周叙正俯身调试旋光仪，潮湿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她的小腿，带着淡淡的柠檬香。
"要关窗吗？
"她伸手去够卡在窗框边的百叶窗，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支架。
后颈突然掠过温热的呼吸——周叙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转动螺丝，玻璃窗严丝合缝地嵌进橡胶槽。
试剂瓶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周叙忽然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玻璃罐。
透明糖果在暴雨声中轻轻碰撞，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柠檬糖，中和潮湿的氯气。
"他说这话时依然看着旋光仪的刻度盘，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林小满咬开糖纸的瞬间，酸甜气息在舌尖炸开。
窗外紫闪电劈开云层，照亮周叙侧脸跳动的睫毛阴影。
她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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