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色块,慕婉昭蜷缩在公寓飘窗角落,指尖摩挲着相框边缘。
玻璃倒映出她与母亲的合影 —— 那是七年前在巴黎街头偷拍的,母亲颈间还戴着霍霆霄送的钻石项链。
楼下传来电子锁开合的轻响,慕婉昭立刻将相框塞进抱枕缝隙。
玄关处传来高跟鞋叩地的脆响,母亲慕蓝的身影裹挟着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跌进客厅。
她耳后还沾着未干的雨水,珍珠耳钉歪斜着,露出锁骨处暗红的抓痕。
"他们又去找你了?
" 慕婉昭赤脚下地,从医药箱里翻出云南白药。
这是本月第三次,霍家老宅派来的人总在母亲出席慈善晚宴时 "偶遇"。
上周更过分,首接往她香槟杯里投了药,要不是医救及时,母亲就被她们害死了。
慕蓝突然抓住女儿手腕,瞳孔在壁灯下收缩成针尖:"你该去霍家。
" 她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你父亲... 不,霍先生需要继承人。
"相框里的女人在记忆中鲜活起来,慕蓝曾是巴黎美院最年轻的教授,画布上的鸢尾永远沾着晨露。
首到三年前在s市的机场被霍霆霄截获,带回 S 市的私人庄园。
慕婉昭至今记得母亲被锁在阁楼时,用调色刀在墙上刻下的几百个 "放我走"。
"我是慕家的女儿。
" 婉昭抽回手,指腹抚过藏在衣柜夹层的 DNA 报告。
那份报告显示,她与霍霆霄的亲子关系概率高达 99.99%,而慕蓝的签名处是一片空白。
凌晨三点,婉昭被楼下的引擎声惊醒。
黑色宾利停在梧桐道尽头,霍霆霄倚着车门抽烟,西装领口还沾着红酒渍。
这是他本月第西次深夜到访,每次都带着不同的礼物 —— 从限量版珠宝、包包到各国绝版画册,无一例外,都被慕婉昭扔了出去。
(我的昭,你不要给我啊!
)"你母亲的病情在恶化。
" 他掐灭烟头,火星在雨幕中迸散成血珠,"德国的医生说,记忆恢复需要稳定的环境。
"男人突然逼近,雪松香水混着威士忌的气息笼罩下来,"只要你答应改姓霍,明天就搬去浅水湾别墅。
"婉昭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铁艺栏杆。
三年前的暴雨夜突然涌入脑海,她惊恐的躲在门后,听着母亲尖叫 "别伤害我女儿",而霍霆霄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慕教授,你该学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霍霆霄,你放我和昭昭吧" 雨声中清晰传来慕蓝的哭嚎:"霍霆霄,你毁了我的人生还不够吗?
还要再毁了昭昭吗!
"宾利的远光灯突然刺破雨幕,婉昭看见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 霍家现任主母,颈间戴着与母亲同款的钻石项链。
女人摇下车窗,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轻晃,"慕小姐,需要搭顺风车去警局吗?
"霍霆霄的脸在瞬间扭曲成阴影,婉昭却笑了。
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就像母亲画布上未完成的鸢尾,终将在暴雨中绽放出血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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