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从远处升起，翻滚着吞噬着还未被摧毁的村庄。
我站在神殿的高台上，任凭风吹乱我的头发，看着那片我曾发誓要守护的土地。
"你还在看那个地方？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明德，神殿的首席祭司，也是将我带到这里的人。
他五十岁的面容上布满了细纹，却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没有回头："神明为什么没有保护那里？
"明德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神明的意志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柳牧。
你应该感到荣幸，作为被选中的武士，你将有机会用鲜血洗清那片土地的罪孽。
"鲜血。
又是鲜血。
"三天后是月圆之夜，你会在仪式上获得神明的最终祝福。
"明德拍了拍我的肩膀，"到那时，你将成为真正的神选武士。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明德不知道的是，我口袋里藏着一封信，三天前它被人神秘地塞进我的房间。
信上用血写着几个字：神明已死，一切都是谎言。
署名是张莉，我的青梅竹马，七年前已经"为神献祭"的人。
三天前，我还是神殿最忠诚的武士候选者。
今天，我却在计划着背叛这个信仰了十多年的神明。
为什么我会相信一个"死人"的话？
因为我曾亲眼看见张莉被带走献祭，而信中详细描述了那天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对话。
"柳牧，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声音从后方的黑暗里传来。
我转身，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从神殿后方的暗处走出。
"摘下你的兜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我握紧了腰间的短剑。
黑影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慢慢拉下兜帽。
月光下，那张脸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看来你认出我了，"张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们的神选武士，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她的左脸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但那双眼睛，我绝不会认错。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她轻笑一声，"是啊，在官方记载里，我已经成为神明最虔诚的祭品。
但事实上，我只是变成了祭司们最肮脏的秘密。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这不可能，神明怎么会允许——""神明？
"张莉打断我，"告诉我，柳牧，你真的见过神明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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