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玉琮探照灯的光柱切开墓室黑暗时，林夏的登山靴正踩在一汪积水上。
水渍渗进鞋帮的细微声响突然变得清晰，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手电筒的光圈扫过墓室西南角，青铜器堆里一抹温润的幽绿色刺痛了她的视网膜。
"陈教授！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在墓道里激起回音，"这里有情况。
"六道雪亮的光柱瞬间汇聚而来。
蹲在墓室东南角清理陶片的陈教授站起身，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四十出头的考古队长总是保持着令人不适的从容，此刻他白大褂的衣摆掠过满地碎陶，像只掠过坟茔的白鹤。
"西汉早期的合葬墓，陪葬品应该以青铜礼器为主。
"陈教授的声音裹着云南雨季的潮气，"小林，你发现了什么？
"林夏的手电光定格在那件玉器上。
那是一枚高约十五公分的玉琮，外方内圆的结构在积尘下依然棱角分明。
但当陈教授戴上白手套准备提取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玉琮内壁凝结着暗红色血沁，像一丛枯萎的珊瑚。
"血沁入玉至少需要两千年。
"负责器物绘图的实习生张海龙凑过来，鼻尖几乎贴上玉琮，"可这墓葬断代明明......"他突然噤声。
陈教授用镊子夹起玉琮的瞬间，一团黑影从内壁坠落。
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截不足三厘米的物体，分明是人类的指骨。
"可能是后期盗墓者遗留。
"陈教授的声音毫无波动，但林夏注意到他扶正眼镜时，镜腿在耳后压出两道深红印记。
墓室顶部落下一滴水，正打在玉琮的血沁纹路上，暗红色液体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张海龙突然捂住右手食指："怎么突然这么冷..."他的指甲盖泛起青灰色，像被急速冷冻的虾蟹。
林夏刚要查看，墓室东南角传来陶片碎裂声——陈教授"失手"打翻了刚修复的青铜觥。
"今天就到这里。
"陈教授将玉琮锁进铅封箱时，腕表表盘在幽暗中泛着苔藓般的绿光，"通知县文物局，明天派车..."惊雷在群山间炸响，林夏抬头看向墓室裂开的穹顶。
翻滚的乌云正以诡异的速度聚拢，像有人在天幕泼洒了整砚的墨汁。
她最后瞥了眼青铜觥的碎片，那些本该呈现铜绿的纹饰边缘，竟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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