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把最后一件连衣裙塞进行李箱时,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赤脚跑到阳台,看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把父亲最爱的青瓷花瓶砸在院墙上。
"阮成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为首的光头踹翻藤椅,"五十万连本带利,下周一见不到钱,我们就——"他忽然抬头,视线像毒蛇信子掠过阮晴睡衣下的小腿。
阮晴后退时撞到晾衣架,金属碰撞声在清晨格外刺耳。
"老阮的闺女长得真水灵。
"光头咧嘴笑时露出金牙,从怀里掏出名片插在月季丛里,"告诉你爸,程总说了,实在还不上钱,可以用别的办法。
"直到黑轿车扬起尘土消失在小巷尽头,阮晴才敢下楼。
沾着露水的名片上印着烫金楷体:程氏金融,程海峰。
她盯着那个"程"字,突然想起十年前搬走的邻居家小男孩,也姓程。
厨房里满地瓷片折射着晨光,阮晴蹲下身,看见冰箱贴下压着的纸条:“小晴,爸爸去筹钱,照顾好自己。”
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
她打开手机银行,余额显示3276.42元,而本月房租还有五天到期。
人才市场弥漫着汗水和打印纸的气味。
阮晴攥着简历穿过人群,听见身后两个女生窃窃私语:"听说程氏集团在招行政助理,月薪八千......""别做梦了,人家要985硕士......"阮晴突然转身:"请问程氏集团老板是不是叫程海峰?
"女生像看怪物似的打量她:"程总三年前就退休了,现在是他儿子程屿掌权。
"她翻出手机新闻,照片里穿深灰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在剪彩,侧脸线条像刀刻般锋利。
阮晴盯着那双桃花眼,记忆突然闪回十二岁的夏天。
邻居家小男孩趴在墙头递来冰镇酸梅汤,睫毛上挂着晶亮的汗珠。
那时他总跟在她身后,却连对视都会脸红。
"程屿......"她无意识念出这个名字,胸口泛起细密的刺痛。
当年父亲和程叔叔称兄道弟,谁能想到如今会变成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
"皇家一号"的霓虹灯把阮晴的睫毛染成紫色。
领班捏着她下巴左右打量:"纯大学生?
程总最喜欢你这款清纯的。
"更衣室镜子映出她裹在亮片短裙里的身体,像只被强行塞进水晶鞋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