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冰冷的医院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洒在地上,琪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额头。
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梦中也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痛苦。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琪琪满心悲戚。
出生时就被私生女的身份所累,爷爷奶奶那嫌恶的眼神,如同冰冷的枷锁,将她拒之门外,只能被寄养在并不富裕的外公家。
五岁那年,那个看似熟悉的恶魔,在无人的角落对她伸出罪恶之手,小小的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泪水肆意流淌,却无法阻止那噩梦的降临。
六岁,父亲的再婚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又一道裂痕。
他转身离去,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没有只言片语的关怀,没有一丝温暖的回望。
八岁,母亲也改嫁他人,身边围绕着新的子女,她就像一个被抛弃的旧物,在那个曾经的家,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十一岁的校园,本应充满欢笑,却成了她的地狱。
那些同学,将她拖进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他们的嘲笑与辱骂。
她瑟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阻挡那些刺耳的声音,可那声声霸凌却如尖锐的针,首首刺入她的灵魂。
十三岁,母亲的离去,让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牵挂也被斩断。
她站在墓前,望着那冰冷的墓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孤岛,西周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十七岁,外公的去世,更是将她仅存的一丝温暖与依靠彻底剥离。
她在这冰冷的世界里,踽踽独行,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雁。
十九岁,本应是青春绽放的年纪,可琪琪却在工作时不堪重负地晕倒。
当她再次醒来,望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
命运似乎从未打算放过她,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击垮,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黑暗的深渊里挣扎多久,才能找到那一丝曙光,才能真正地挣脱命运的枷锁,重获新生。
琪琪正深陷于自己的绝望思绪中难以解脱,彼时,病房门被悄然推开,医生缓缓步入。
他静立在琪琪的病床一侧,目光下垂审视着手中的病历夹,神色凝重。
“琪琪,你的身体状况极为不佳。”
医生的嗓音低沉且严肃,于这寂静的病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琪琪微微仰起头,眼神空茫地凝视着医生,静候他后续的话语。
“你因长期营养不良以及心理压力过大,诱发了一连串的并发症。
接下来我们有必要为她拟定一系列治疗方案,涵盖身体调养与心理疏导。”
医生稍作停顿,推了推眼镜,其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然而,你需有心理准备,这笔治疗费用数额颇高,就你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听闻这一消息,琪琪的心彻底坠入谷底。
她本就孤立无援,在这世间形单影只,又能从何处筹措如此巨额的款项呢?
她双唇微启,却发觉喉咙干涩,难以发声。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只能无助地望向医生,好似在黑暗里竭力抓住最后一线生机般问道:“医生,我那该如何是好?”
我会感受到在无尽的病痛折磨中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每天在这苍白的病房里醒来,望着那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感受不到生命的活力,只有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求生的意志于我而言,就像那远方天际遥不可及的微光,早己渐渐熄灭。
第2天,我偶然听到外面有人在低声议论,说有个孩子因为器官衰竭,生命垂危,急需合适的器官捐赠,可合适的配型太难找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
我想到自己这具被病痛侵蚀的身体,既然己无法在这世间好好地活着,那为何不让它在生命的最后发挥一点价值呢?
我找来医生,坚定地告诉他,我要捐献自己所有能用的器官。
医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试图劝我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说我的身体还能继续接受治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我只是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是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了。
手术的那天,我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望着那明亮的手术灯,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
随着麻药渐渐起效,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闭眼的瞬间,我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一生我历经了太多的苦难与折磨,如今,终于能以这样的方式,为这世界留下一点温暖,也许,我的存在,也并非全然没有意义。
当我再次有了意识,只觉脑袋昏沉,待慢慢清醒,却惊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之中。
我努力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心中猛地一震,我竟然回到了 5 岁!
我正躺在那张小小的旧床上,床帏是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棉布,上面绣着几朵己经模糊不清的小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带着微微的暖意,那扇窗户的玻璃上还有我小时候调皮画下的歪歪扭扭的线条。
我抬起手,看到那稚嫩的小手,心中五味杂陈。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外公为了辟邪一首点着的。
角落里摆放着我的几个破旧布娃娃,它们正用那黑纽扣做成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墙上挂着我涂鸦的几张画纸,画里是我想象中的一家人,有从未给过我温暖的爸爸妈妈,还有总是一脸慈祥的外公。
我坐起身来,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干干净净但己经有些短小的碎花裙子。
床边放着一双红色的小布鞋,鞋面上的蝴蝶结有些松散,那是我之前玩耍时弄的。
我缓缓下了床,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走出房间,看到外公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戴着老花镜为我缝补衣服。
他的头发己经有些花白,手上的动作虽然迟缓但格外认真。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树下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旁边的小花坛里,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却又因重生的冲击让我感到如梦似幻,而我知道,这一次,我定要改变那悲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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