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神的恩赐不会降临在一个牧民身上。
朝阳刚刚升起，照进破旧的牛棚。
我从潮湿的草堆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
三天没洗澡，身上的羊膻味连蚊子都嫌弃。
"莫青川！
你这懒骨头还不起来，日上三竿了！
"牧场主罗丁的咆哮声从外面传来。
我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掀开破烂的毡布门帘。
莫青川，这是我的名字，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牧民。
罗丁站在牛棚外，肥硕的肚子几乎要把腰带撑断。
"快去把东边的羊赶过来，戴大人今天要挑选祭品!""祭品？
现在不是祭祀季节。
"我嘀咕着，手上动作不停地套上破旧的麻衣。
罗丁眯起眼睛，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小畜生，你敢质疑神谕？
戴大人说圣树显灵，神需要祭品安抚干旱！
"我低下头，不敢反驳。
在这个神权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国度，质疑神谕等同于找死。
尤其是对我这种最底层的牧民来说，连呼吸都是恩赐。
拿起木杖，我径直朝东边的山坡走去。
阳光毒辣地烤着裸露的皮肤，汗水很快浸湿了粗布衣衫。
山坡上，一群羊懒洋洋地啃着稀疏的野草。
我挥舞着木杖，开始赶羊。
"又要选祭品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安娜·苏，村长的独女，全村最漂亮的姑娘，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干旱太久了，粮食减产，神需要祭品安抚。
"我机械地重复着罗丁的话。
安娜走到我身边，香草的气息冲淡了我身上的羊膻味。
"你相信吗？
神真的需要祭品？
"我瞪大眼睛，四处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
"嘘，别乱说。
""别怕，这里只有我们。
"安娜眨眨眼，阳光下她的眼睛宛如最清澈的湖水。
"我觉得那些神官只是想压榨我们而已。
"我不敢接话。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因为质疑神谕而被处决的人。
"莫青川，你知道吗，北边森林里出现了一群反抗者。
他们说神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神谕都是神官们编造出来控制人民的。
"安娜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胡说八道！
"我装作愤怒地打断她。
"安娜，这种话连想都不能想！
"虽然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求生的本能让我牢牢闭上嘴巴。
"算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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