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很普通地下午,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杵着拐杖走在路上,她走的很慢,身体微微摇晃 好像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周围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老妇面如黄土,眼睛浑浊,一脸死相,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胸章,胸章上面刻印着一个非常华丽的学校,圆圈边缘有一行字,圣洛克学院。
老妇人用他一辈子的积蓄在黑商那儿买的,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自己老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但他的孙子王文昭才12岁,不管他有没有天赋学习法术,就算去学校多读点书,也是好的,一想到这个,她将馔着勋章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奶奶,奶奶!”“老妇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意。
她抬起沉甸甸的头,浑浊的眼睛里好像又有了光,没错,飞奔而来的人正是他的乖孙。
“奶奶,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呢?
来,我扶你回家。
奶奶,医师说过要好好养病才能好起来.........”老妇人想回答乖孙的话,但又不能说,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一年前她去诊治时,医生就告诉过她,她得的是不治之症 ,最多可以活个一年,她不想王文昭带着悲伤的情绪陪她度过最后一年 ,只好骗他说:“会好的,等我的病好了,奶奶陪你去找凤凰,我小时候在山上见过。”
时间好像完成了闭环,11年前,老妇人干完活,背着农具回家经过这条路时,听见有婴儿的哭声。
她循声找去,果然发现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躺在干草堆中,身边零零散散有几根华丽的大羽毛。
老妇人十分生气道:“那个天杀的人家生了孩子不养,丢在鸟窝里。”
她看着这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始终狠不了心丢下不管,老妇人随即脱下外衣,抱起还在哭的婴儿,小心翼翼的放到外衣上裹好 ,轻轻摇晃着。
老妇人脸上洋溢着喜悦,“别人不要你,老婆子我要,亏大发了他们。”
后来,邻里们知道老寡妇捡了一个孩子,也为她感到高兴,踏着夕阳的余晖,在路上有说有笑的婆孙俩,成为了彼此的救赎。
天色己经暗淡了下来,婆孙俩也终于到村口,往日里这个时间段回家,村子里的狗会用响亮的叫声欢迎’他们回村,但今日却出奇的安静,就算在路上遇见,它们也不会叫,只是呆呆的站在路边,默默注视着经过的两人,有的还会跟着跑两步,都说动物通灵性.可以感知死亡,但是它们不会说话,只能用着种方式陪伴逝者走完生命中最后一条路。
走过一段泥巴路就到了门口,婆孙俩也早己疲惫,王文昭轻轻推开木头门,扶着老妇人走进屋内,将她安置好后王文昭立刻去将药加热,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心疼的看着她乖孙忙碌的背影,她的眼眶湿润了,有心酸,有不舍,也有担心。
老妇人己经有预感她的孙子会被欺负,会被瞧不起,总之,像他们这种穷人,日子是绝对不好过的,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成年人都可能扛不住,更何况还是12岁的孩子。
“奶奶,药热好了,可以喝了。”
王文昭将老妇人扶起来,半躺在床上,他自己端着药碗,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药。
老妇人喝到一半时,她开始剧烈的咳嗽,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老妇人微微摆了摆手。
“好啦,就这样吧,奶奶我可能要去拜见阎王了。”
王文昭心里难受,因为他早就清楚一二了,当他看见老妇人病一天比一天重,他选择了沉默,他能够体会到老妇人良苦用心,所以两人就相互守着彼此的谎言。
王文昭忍住眼眶的泪水没流下来,语言哽咽的说道:“会好的,会好的。”
老妇人那张慈祥并布满皱纹脸露出了他今生今世最后的微笑,他摇了摇头,握着他最心疼的孙子的手。
语气和蔼的对王文昭说:“文昭,奶奶这人没啥文化,命也不怎么好,早年丧夫,没有诞下一儿一女,每天都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首到12年前遇见了你,我就感觉,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这12年来,我每一天都感觉自己过得扎实,幸福快乐。”
王文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奶奶!”他紧紧握着老妇人的手,生怕下一秒她就会离去。
老妇人握住王文昭的手,“但这人,最终都会面对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你还记得八岁时看到那朵盛开的野花吗?很美很美,在美丽的玫瑰终有凋谢的时候,我是幸运的,至少在我临死之前还会觉得不舍,遗憾,渴望再多看看这个世界,我想再多陪陪你。”
老妇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我缓缓滴下,她也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悲伤,还是欣慰。
王文昭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如雨一般倾泻而下,“奶奶,我……”话还没说完,老妇人便打断了他,接着从衣兜里缓缓掏出一个徽章,放到王文昭手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舍不得你呀,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去圣罗克学院读书吧,我相信你能够在那里好好生活,我见到过凤凰,之后才遇见了你,我相信你也能见到凤凰,你也可以遇到用真心爱你的人……”窗外的夜晚异常宁静,皎洁的月光洒在了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身上,照亮了她慈祥的脸,她走的很安详,很宁静。
阵阵鸡鸣划过黑夜,朝阳也慢慢升起,一个12岁的小孩,背着他的包袱,站在了一个墓碑前,这是一个新墓,泥土都还是湿的。
“时间到了,我该出发了,奶奶!跪谢奶奶12年的养育之恩。”
王文昭随即跪下,朝着老妇人的墓碑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礼毕后起身,将膝盖处的泥土拍干净,从衣兜里掏出圣洛克学院的徽章,还有三片美丽的羽毛做的挂饰,这是鸟窝里的羽毛,他将徽章佩戴在胸前,挂饰别在腰间。
他转头看了看从小长到大的村子,心里有万般不舍,却还是毅然转身,朝着圣洛克学院的方向走去,带着奶奶给他说的话“去寻找吧,去努力吧,去寻找你自己的世界,去寻找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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