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买包子送豆浆不？
"陈末第八次把咸菜碟挪到开水壶旁，油光发亮的指甲在价目表上划出刺耳声响。
老板娘剁肉馅的力道又重了三分，案板上的变异猪腿骨溅起几点血沫，准头极好地落在他洗得发白的校服上。
电子账户余额0.98元的红光刺得他眼眶生疼。
蒸笼掀开的雾气里，最后一枚鲜肉包正在向他招手。
三年来每天蹲守的结果浮现在脑海——老板娘转身添柴需要2.7秒，蒸笼距店门4.2米，巡警无人机换岗还有..."小兔崽子！
"剁骨刀劈在案板上的瞬间，陈末动了。
残影掠过蒸笼时，腕间铜钱串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嗡鸣。
三根手指夹住包子的刹那，后颈突然一凉——老板娘抡圆的铁勺擦着脊椎划过，带起一溜血珠子。
"抓小偷啊！
这包子喂狗都不给你！
"陈末冲出店门的速度让巡逻无人机都卡顿了一帧。
身后呼啸而来的不止是咒骂，还有三把剁骨刀和五根擀面杖，街边看热闹的机械义眼们齐刷刷亮起红光。
肉汁顺着指缝流进袖口时，视网膜突然炸开鎏金大字：检测到宿主达成"虎口夺食"成就勤俭持家系统激活新手任务：追回价值1元的鲜肉包（0/1）"卧槽！
"陈末差点被变异榕树的气根绊倒，盯着虚拟屏上旋转的青铜淬体丹图标，"黑市三万块的玩意，你让我去捡垃圾？
"机械运转声从前方传来，那个沾着他牙印的包子正卡在自动售货机出货口。
老板娘举着菜刀劈砍防护罩的火星，把晨雾染成铁锈色。
"检测到上古文明造物"的提示在视网膜闪烁时，陈末的指甲己经抠进退币口。
铜钱串突然滚烫，售货机内部齿轮的饕餮纹路与铜钱浮雕严丝合缝地对上。
"滴——"包子突然汽化成青色流光，顺着指尖钻进血管。
陈末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声响，多年未动的淬体二阶瓶颈竟开始松动。
"同学，需要帮忙吗？
"冷冽女声裹着枪油味飘来，陈末抬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
持枪者作战服上的银星徽章刺痛他的眼——江南军校督察组，专抓刺头的活阎王。
"误会！
我是见义勇为..."他举起沾着肉汁的手，袖口突然掉出半张代金券。
那是昨天从副校长办公室"借"的食堂餐券，编号正好是保险柜密码。
女军官的瞳孔微微收缩。
陈末的余光瞥见售货机内壁纹路在重组，那些饕餮纹正扭曲成三个血色古篆——是他孤儿院铁门上刻着的"守火人"。
"林朝阳督察官！
"老板娘突然尖叫着扑来，"这小子偷东西还破坏公物！
"陈末突然抓住女军官枪管，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咧嘴一笑："典当价2300信用点，撞针磨损严重得打七折。
"他眼底流转着青铜色的数据流，这是刚才吞噬包子觉醒的"物质解析"能力。
林朝阳的枪械突然自动解体，弹簧和撞针叮叮当当落进陈末早己准备好的塑料袋。
"现在人证物证都没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零件，"不如我们谈谈精神损失费？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陈末怀里的铜钱串发出尖锐嗡鸣。
远处教学楼顶的末日警报器红光大作，本该在城外三十里的灰雾不知何时己吞没半个天空。
警告！
检测到三级空间震波建议典当"恐惧情绪"兑换逃生包陈末转身就跑，顺手捞起吓瘫的老板娘怀里的钱匣子。
跑出二十米又折返回来，在自动售货机前薅走两罐过期汽水。
"你！
"林朝阳的怒喝被灰雾吞噬。
陈末迎着末日天灾狂奔，灌进喉咙的汽水带着铁锈味。
视网膜上跳动着只有他能看见的提示：火种传承解锁1%，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鸣，还有某种古老机械启动的齿轮咬合声。
灰雾中隐约浮现青铜巨鼎的轮廓，鼎身上沾着与他校服同款的血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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