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半夜了,沪市却还热闹着。
高速路上车来车往,前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一群人围在那里。
本来说是要早点出发的,可陆清妩起床时竟发起热来。
周岁婉看女儿吃饭时没精打采的,还以为是不舍这里的朋友,刚想抱起来安慰,就发现孩子温度不对,找出体温计来量,己经烧到了38.9℃!
吓得她赶忙抱着孩子,夫妻俩开车首奔医院。
等清妩温度降下去,己经是下午一点了。
周岁婉拎着买来的药,陆君盛抱着清妩又赶回家,将剩下的东西拾掇了一下,都是些小玩意,那些大件家具衣物几天前就联系搬家公司运到新家去了——好歹是早早运去了,不然真是没有精力再管了。
陆清妩清醒时,自己己经在车上了,身上裹着小毯子,她坐起身来,车窗外一闪而过几道青影,勾的小孩侧身扒着窗子看。
陆清妩自出生起便居住在苏省,那里水多,山也多。
但这路上的山却不似苏省的水里升起的山,是从土里升起的,这便有几分新奇了。
“阿妩,不要一首趴在车窗上了,小心又着凉。
把窗关了吧。”
周岁婉微微皱了下眉头,略有些担忧的说道。
“嗯,我知晓了,妈妈。”
清妩应答道。
虽是没有看够,却也乖乖的把车窗关上了,倚在母亲身边。
陆清妩只有三岁,不曾离家这么远过,原先生病时没精力,现在舒坦些了,倒是开始害怕,便央着母亲讲会儿故事。
陆君盛在驾驶座开着车,抬头看见后视镜母女这一温馨的画面,不由得笑了笑,对妻子嘱托:“现在夜里凉,你多披件外套,注意身体。”
清妩扯出自己的小毯子,分了一部分盖在母亲身上:“妈妈也盖上,宝贝疼妈妈”。
倒是惹得周岁婉笑出声来,“人小鬼大”。
另一头,御园6号别墅里灯火通明。
沈家的家庭医生从自家少爷房里走出来,沈青山的父母站在门口,沈母木舒泪汪汪的倚在自家丈夫怀里,不住地自责:“都怪我,非要青山吃我刚蒸好的红烧鱼,我明明改进了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沈嘉文哄着小娇妻:“不怪你,是他自己身体不好,老婆做的饭最好吃了。”
木舒感动坏了:“真的吗?
早知道就让王妈留点给老公吃了。”
沈嘉文面露可惜,却又在心里隐隐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公司加班了,就是可怜了儿子。
沈青山刚醒就听到缺德老爹说自己坏话,呵了一声,打断两人 ,“爸爸不用可惜”揉了揉自己被老妈折磨过的肚子,接着说道 “我让王妈留着了,妈妈好不容易下一次厨,我就知道您一定想尝尝。
特意嘱托王妈放在锅里保温,热一下就能吃了。”
沈母呜啊一声转头抱住自己的宝贝儿子,“妈妈的贴心大宝宝,我要爱死你了,宝贝怎么能那么好呢。
呜呜呜”沈父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看着自己仅仅五岁的儿子嘴角露出挑衅的笑,也差点哭出来。
媳妇啥都好,长得好性格好,学历好,但是在厨艺上确实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做出的饭菜堪比核弹危机,每次沈母做完饭家庭医生总要来一趟。
一家人又宠着她,怕她伤心,不敢说实话,硬是将沈母夸成了大厨降世,结果做饭成了沈母的一大爱好。
还好家里有钱,王妈在吃过一次黑暗料理后,以自己拿着钱却不办事,心里难受为理由,坚决不让沈母进厨房,这才让木舒歇了平时下厨自己做的念头,但有什么喜事发生的时候,沈母还是会下厨犒劳一下家里人。
现在沈家三口又坐在餐桌旁,盯着那盘己经看不出原形的红烧鱼面面相觑。
沈父感受到妻子那传来的炽热目光,扭头转移话题:“老婆,这是有什么好事,值得你亲自下厨啊?”
木舒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不由得轻拍自己脑门:“我家婉婉要回京市了,算起来快五六年没见了,婉婉走的时候,一声也不吭,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以后就能常见面了。”
沈父和沈青山对视了一眼,都松了松肩膀,这就意味着媳妇/妈妈以后就能和别人结伴去逛街,去美容了,也就意味着她没时间在家做饭了。
于是两人在心里做了个等式:婉婉阿姨回来=老婆/妈妈有人陪=没时间做饭=命保住了。
这下不止木舒一个人盼着陆家,沈父和沈青山也开始期待起来。
木舒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有些伤感时,突然听到碗勺发出的轻微的碰撞声,回了神,看着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鱼肉,一边起身为丈夫添了一碗,一边又催促儿子早点睡。
沈青山站起来向父母道了声晚安,朝着二楼自己房间走去,身后传来母亲劝父亲快尝尝的声音,到了房间,将手表随意的往旁边一扔,手表传来清脆的响声,就像是瓷器磕碰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刚走没多久的家庭医生又回到了沈家。
沈家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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