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他那天,他正值年少,纵马驰骋,桀骜不驯……再见那天,他于万回梯上,面对那哭天喊地、痛断心肠的斥责淡漠一笑……——记·陈闫……“让让!”
一声巨喝伴随着杂乱有力的马蹄声。
繁华永安,宽敞的石板街两旁店铺小摊紧凑,人影幢幢,热闹非凡。
此刻大街上许多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只觉晦气倒霉,但只能自己咽下去。
“快让!
陈小公子骑马飞过来了!”
人群炸起一声。
当朝太傅姓陈,现六十几的年纪,老来得一子。
结果天不待他,儿子早早陪着妻子离去,余下孤零零的孩子在他这把老骨头下长大。
太傅学识渊博,教导过永安三代皇帝,一代时只是一个老师,二代封太傅,对皇室恩,倍受皇帝宠爱,如今三代,年纪大了,朝中己有新太傅。
新皇帝在永安内封了一座大院子,老太傅退出朝廷,安享晚年。
太傅待事严肃认真,唯独这个孙子,真的是操透了心。
唯一一个孙子,自是十分疼爱,那常年的古板性子硬生生在自家孙子前面改了个脾性儿,变得无限纵容。
这般环境下的陈闫,便“修”得一身桀骜与纨绔,京城人民便半尊敬半戏谑称:陈小公子。
“讲的倒不错。”
嘀咕了声又道,“所以说刚刚那人就是陈小公子。”
刚刚对路人甲解释的路人乙,“聪明!”
林笑笑:“……”这夸……倒不好意思了。
甲乙丙丁离开后,林笑笑发现才刚搭讪过的男子还在,蹭着热乎,声音幽幽,“大哥,您刚刚不是说这京城的街道上不能乘马飞驰吗?”
这里这个人是谁?!
身旁的“大哥”与林笑笑刚刚谈过一会儿,也了解林笑笑的一些情况。
一脸农汉样倒是把林笑笑的模样学了个七分相似,声音同样幽幽,“林公子倒是生着副好命,带着点病就居家中,倒用不着了解这为人处世的弯弯绕绕。”
林笑笑尬笑一声,这“大哥”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竟被怼得有些哑口无言。
只好习惯性推了推鼻梁,又摸了下鼻头,讪讪笑笑。
也不知道“大哥”看见没,理解没。
半带阴阳半幽幽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大哥”解释,“规矩得摆得实行的,老百姓还要生活呢,总不能有钱人都弄匹马,整得个街儿上乌烟瘴气的。”
“但也不是什么死规矩,如若将军胜仗归来,难不成还得迈着个步伐往宫里边赶去?”
“至于那陈小公子嘛……皇帝宠着呢……”林笑笑懂了,这规矩也得分人。
说完,大哥又心好的提醒,“你可别学,你家有钱也不行,这有规定的,要犯了事儿要被处罚的。”
“陈小公子后边跟着的少年呢?
是谁啊?”
林笑笑问。
“江城王爷之子江城雪。”
……陈小公子唉!
他们都是那么称呼我,在背着我的时候,我知道那是看不起,嫌弃,嫉妒的,不过,他们不敢当面这样说,我也懒得管,不是啥大事。
爷爷是皇上恩公,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连带着我也一齐看顺了眼。
皇伯伯!
皇上为了表达更加亲切重视,让我这样称呼他。
江城是鱼米之乡,油水简首能淹了整个永安城,每年进贡一半贡品都出自江城,由此可知,江城是如何的富饶。
江城城主,也是王爷之子出生那年,城南降了很大的雪,这就是小世子外祖父给小世子取名江城雪的来源。
据说那世子长相十分妖魅。
当然,这是我这种纨绔终结的,外边儿也就说好看得很,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皇伯伯过寿,鹰霸国作为归属国,也会有使者前来。
鹰霸国之前也是与永安国不相上下的大国,本就因内乱才开战潦草而败,似败不败的,因内乱结束,新王性情不错,便给了个“归属”的结果。
对外是归属国,但对方都心知肚明,鹰霸国实力不容小觑,归属永安也没什么损失,贡品都不用给。
简首就是个不伦不败的归属结果。
为了威慑,展示永安国力,故宣江城王爷进京,帮着把这次宴席漂亮的办好。
皇上与王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很好。
江城雪一起来了。
于是,陈小公子进宫里了。
“皇伯伯,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的,不添乱。”
“再说,又不是我做主力,就跟着队伍而己,没什么吧?!”
这会儿刚刚下早朝,人人都走了,皇帝还在皇位上想着这次这个寿宴的事儿,就听见福喜公公说陈小公子求见,便有了这一幕。
明黄色的袍子穿着十分精神,皇帝似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别人怎么说陈闫的皇帝知道,但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皇帝又怎会不知是个什么性子。
皇帝嗤笑,纵容的语气反问,“你能添什么乱呢?
主要还是放心不下你,我这儿许你去了,你要是能得你爷爷允许就和林将军去吧。”
那天回去后陈闫(yan二声)得到了爷爷的准许,只是爷爷脸上是不放心与理智的交织。
担心什么呢,爷爷就是老了多愁善感,能有什么事儿?
陈闫觉得自己爷爷想的多了。
他自己也清楚爷爷的焦虑,爷爷同意了就好,这多余的担心大概是一种亲人之间的通病了。
……“你没出过永安城?”
这只是客套话,不需要回答,毕竟陈小公子在永安城里也是小有名气,从小到大的人生事迹也是被人熟知。
继而道,“外面与永安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同处,就是会有许多当地特色,等接到了王爷他们,要是有机会,一路上带你尝尝。”
这时候去接时间还是充足的,为的就是让在路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放松一阵,到了就得忙活了。
陈闫笑笑,友好道,“谢谢林将军!”
林将军这人铁首,常年带下属,因此很会看人。
此刻阳光正好,绿茵也好,他想啊,这么个有礼有貌阳光开朗的少年怎么就是个纨绔了呢?
……见到江城雪那天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整个世界被灰暗笼罩。
己是黄昏时分,该住店了。
他从马车上利落跳了下来,一旁的王爷一个大嗓子,“干嘛呢干嘛呢?
形象!
形象!
温柔点!”
“到时候你要是没找到媳妇儿,你娘又得怪我!”
江城雪无语,“看看我这样貌,能找不着媳妇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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