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打在青石板上激起细密的水花,我握着黄铜门把的手微微发抖。
门缝里渗出的檀香味混着铁锈味,柜台上的鎏金座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这已经是本周第三个深夜造访的客人了。
玻璃展柜里的青铜铃铛突然无风自动,我猛地转身,系在腕间的五帝钱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穿深灰雨衣的男人站在三米外的多宝阁前,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在宋代青瓷盏里。
"听说你们收老物件?
"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刮过青砖,"我在城北工地挖到了这个。
"黑色塑料袋被雨水泡得发软,露出半截泛着铜绿的编钟。
当啷一声,五帝钱中的嘉庆通宝突然崩裂,碎铜渣刺进掌心。
我装作擦拭柜台慢慢退向暗格里的桃木剑,展柜里的西周玉璋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纹。
男人从雨衣内袋掏出的东西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半块雕刻着饕餮纹的青铜镜,和我锁骨下方胎记的形状分毫不差。
暴雨声中忽然混进铃铛的脆响,展柜里的二十八枚青铜铃组成的风铃正在疯狂摆动。
男人突然向前栽倒,后颈处三根泛着蓝光的银针随着他抽搐的身体微微震颤。
我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影子,雨衣下摆还在滴滴答答落着暗红色的液体。
檀香不知何时换成了犀角燃烧的焦苦味,多宝阁最上层的明代鎏金掐丝珐琅盒自行弹开,露出里面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的槐木人偶。
人偶心脏位置钉着的银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柜台上的座钟不知何时停在了三点三十三分。
男人尸体下方晕开的血水突然开始逆流,在青砖地面上勾勒出诡异的星图。
我扯断五帝钱手链将铜钱撒在血线交汇处,腥气顿时被某种更阴冷的气息压制。
展柜里的青铜编钟正在渗出水珠,那些暗绿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滑落时,竟隐约显现出人脸的形状。
后颈忽然掠过一丝凉意,明代槐木人偶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肩头。
它胸口的银针已经完全漆黑,开裂的嘴唇正对着我耳垂翕动。
十年前师父教我辨听阴物低语时说过,当槐木开口说话,说明有百年以上的怨气正在苏醒。
"子时三刻...西郊工地..."人偶的眼珠突然转动着看向暴雨肆虐的窗外,"第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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