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
陈默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窗外的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房间蒙上一层淡淡的冷色调。
他伸手关掉闹钟，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6:00”，旁边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房东发来的：“小陈，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记得转账。”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掀开被子下了床。
房间里有些冷，初秋的凉意己经悄然渗透进来。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的街道上己经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多是早起赶公交的上班族，步履匆匆，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麻木。
陈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冒出了几根胡茬，眼睛里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
他拿起剃须刀，机械地刮着胡子，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每天的生活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起床、洗漱、赶地铁、上班、下班、回家、睡觉，周而复始，毫无新意。
洗漱完毕后，他打开衣柜，里面挂着的几件衬衫和西裤都是去年买的，颜色单调，款式老旧。
他随手拿出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套在身上，然后系上领带。
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标准的上班族，整齐、规矩，但也毫无生气。
早餐是一杯速溶咖啡和两片吐司。
他站在厨房里，一边咬着干巴巴的吐司，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头条新闻是某位富豪又收购了一家公司，底下的评论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陈默扫了一眼，关掉了页面。
这些新闻离他太遥远了，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七点整，他拎起公文包，走出家门。
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从疏通管道到租房信息，密密麻麻，像是这个城市的另一种写照。
他快步走下楼梯，推开楼道的铁门，冷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地铁站离他家不远，步行大概十分钟。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还没开门，只有几家早餐店亮着灯，门口排着长队。
陈默路过一家包子铺，香味飘过来，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张零钱，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去买。
地铁站里己经挤满了人，大家面无表情地排着队，等待着下一班列车的到来。
陈默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是被淹没在了一片灰色的海洋里。
列车进站时，人群开始涌动，他被推搡着挤进了车厢。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水和香水的气味，让人有些窒息。
陈默站在角落里，手里紧紧抓着扶手，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每天朝九晚五，拿着微薄的薪水，付完房租和生活费后，几乎所剩无几。
他曾经也有过梦想，但那些梦想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列车到站时，他随着人流走出车厢，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来到地面。
外面的天己经亮了，阳光透过高楼大厦的缝隙洒下来，给这个冰冷的城市增添了一丝暖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向公司。
公司在一栋写字楼的二十层，是一家小型广告公司。
陈默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职位是文案策划，每天的工作就是写广告词、策划方案，偶尔还要帮客户修改设计稿。
工作内容枯燥乏味，薪水也不高，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走进办公室时，同事们己经陆续到了。
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各自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陈默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一封邮件，是客户发来的修改意见。
他叹了口气，点开邮件，开始修改方案。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去吃饭，陈默却没什么胃口。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就着茶水随便吃了几口，然后继续工作。
下午的会议安排得很满，他需要准备几个方案的汇报材料。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客户对方案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陈默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气。
会议结束后，他回到工位上，开始修改方案。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像是某种单调的旋律，让人昏昏欲睡。
下班时，天己经黑了。
陈默走出写字楼，街道上的霓虹灯己经亮起，车流如织，行人匆匆。
他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
这个城市很大，但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回到家时，己经是晚上八点。
他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摸索着打开灯，灯光照亮了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墙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那是他大学时买的，曾经梦想着有一天能环游世界。
但现在，那张地图己经泛黄，边角也卷了起来，像是某种被遗忘的梦想。
他脱下西装，换上家居服，然后坐到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未完成的工作任务，他叹了口气，开始继续工作。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孤独的呐喊。
工作到十一点时，他终于完成了所有任务。
他关掉电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街道上的灯光依旧明亮，车流依旧不息，但这个城市却显得如此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躺在床上时，他拿起手机，翻看着朋友圈。
朋友们的生活似乎都很精彩，有人去了国外旅行，有人买了新车，有人升职加薪。
而他，依旧在原地踏步，甚至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
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想起大学时的豪言壮语，想起那些曾经以为触手可及的未来。
但现在，那些梦想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远得像是永远无法触及的星辰。
“我到底在做什么？”
他在心里问自己，但却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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