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与外卖提示音重叠，我数到第七次心律不齐时，发现输液管里坠落的不是药液——那些淡黄色液滴在半空凝成珍珠状，表面浮着李丽娟的工号。
夕阳把警察的影子烙在病房白墙上，年轻警员脖颈处的阴影缺了块三角，正好是那晚神秘人颈侧发光条形码的位置。
"您确定听见的是祭品合格？
"年长警察的钢笔尖戳破笔录纸，墨渍在桌面晕成B5层的平面图。
我摩挲着锁骨下结痂的抓痕，皮肤下的凸起物正在游走，触感像极了电梯按键残片的锯齿。
窗帘被猛地掀开时，暮色如打翻的奶茶泼进来。
碎光在警徽上跳跃的刹那，我分明看见17楼安全出口的绿光在金属扣里一闪而过。
年轻警员翻开新的笔录本，塑料封皮下夹着的外卖小票正渗出黑水，送达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向00:00。
"当时电梯显示的是地下十八层？
"他们交换眼神的动作，像极了那些怪物传阅考勤表时的姿态。
我伸手去够水杯，水面突然结出青灰色薄膜，杯底沉着半片蓝白条纹布料，编号与样本处理室的病号服完全吻合。
护士推着换药车进来时，橡胶轮与地砖的摩擦声刺穿耳膜。
是那晚在B2层听见的，点滴架滚过血洼的声响。
她撕开棉签包装的刹那，海鲜粥冷却后的腥气混着通风管道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后颈的汗毛突然感知到气流扰动——和手术刀抵住腰眼时的锐利触感如出一辙。
"关于您提到的那台机器..."老警察的尾音被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切断，数字在180bpm处定格，与实验日志记载的"最佳祭品心率"严丝合缝。
他们都没发现，我藏在被单下的左手正攥着块电梯按键残片，铜锈在掌心烙出"B5"的凸痕，与锁骨下的条形码产生共振般的灼痛。
暮色渐浓时，年轻警员袖口的反光突然扭曲成监控屏幕的雪花点。
我盯着他钢笔投射在墙面的影子，那团墨迹正缓缓爬向标注"祭品通道"的位置。
当走廊传来餐车轱辘声的瞬间，所有人心率监测数值同步跳成00:07:41。
第一章 午夜订单手机在裤兜里嗡嗡震动时，我正盯着门檐下的雨，数着这个月要还的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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