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八分,玻璃展柜里的铜制钟摆突然开始晃动。
苏怀瑾的手指僵在黄铜齿轮上方,维修台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旧物仓的落地窗外,春雨正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梧桐叶,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窗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这是第七次听到座钟报时的声音。
他盯着腕表上永远停留在3:28的荧光指针,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维修台上的百年古董钟外壳斑驳,镂空雕花的铜制钟摆悬在玻璃罩里,像一尾凝固的金鱼。
七天前他接手这架座钟时,黄铜机芯已经锈蚀得看不出原貌,齿轮间纠缠着暗红色的锈迹。
"当——"钟声穿透雨幕的瞬间,苏怀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维修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窗外的雨丝定格在半空,水珠悬停的弧度像一串破碎的珍珠。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化,维修台上的镊子穿过指缝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间到了。
"清泠的女声在耳边炸响,苏怀瑾猛地转身,维修间的木地板突然化作深不见底的漩涡。
失重感裹挟着他急速下坠,无数齿轮在虚空中旋转,黄铜色的光芒织成密网。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座钟玻璃罩上倒映出的自己惊愕的脸。
再睁开眼时,他正站在旧物仓的雕花木门前。
晨雾尚未散去,青石板路湿漉漉地泛着光。
推车卖早点的阿婆掀开蒸笼,白雾混着葱油香扑在脸上。
苏怀瑾低头看着手机屏幕——2023年4月3日,星期一,上午8:17。
第七次轮回开始了。
"叮铃——"推开"时光驿站"的玻璃门时,挂在门框上的黄铜铃铛发出清响。
这是他接手父亲留下的钟表铺后,第七次看到柜台上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边缘洇着深褐色的茶渍,用毛笔写着"苏师傅亲启",字迹遒劲得像是要刺破纸背。
苏怀瑾抽出信纸的手指微微发抖,泛黄的宣纸上仍是那行小楷:"请务必在七日内修复此钟,否则轮回永续。
"第一次收到这封信时,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直到发现每天清晨都会在旧物仓醒来,手机日历永远停在四月三日,才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时间的莫比乌斯环里。
"这次打算从擒纵机构开始拆?
"戏谑的女声惊得苏怀瑾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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