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好冷,奶奶……”颠簸的路面上,安之感觉身体好冷,但怎么都无法睁开双眼。
“奶奶?
叫爷爷都没用了乖孙儿。
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几个男人的笑声,随着浓重的烟味儿,安之陷入了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恶心眩晕袭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安之动动自己的眼球,眼睑上黏糊一片,用力挤了挤眼皮,才勉强缓缓睁开,到底是怎么了。
逐渐眼前看到了些光线,是门口的玻璃透进来的,一间密闭的小房间,只有自己,双手——看不清,但仿佛被束缚住了,脚也一样动弹不得。
“水……哪里有水,好渴……有没有人,这是哪里?”
安之虚弱的叫着。
印象中明明还在寝室睡觉,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这里,他整个脑子混乱不堪,但眼下摆明了情况不妙,不由得多想,是死是活也得弄个明白。
声音仿佛被墙壁吸走,见没有人回答,安之又用尽力气叫了几声:“来个活人,我好渴。”
这次门外有了动静,有人透过门口的小玻璃向内看,紧接着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他们打开了厚重的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紧跟着他们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在他们三人的后面有西五个二十几岁模样的青年男人,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向里面张望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女人顺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突然的明亮晃的安之眼神躲闪,女人身边的男人一身机车靓仔的衣着,慢慢走进屋子里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瘦弱男人,接着就左右脚踢着鞋跟打量着自己的新皮靴,就是没有看安之一眼,仿佛安之就是一具尸体,多说一句都浪费唾沫。
安之这才第一次看见这间小屋子的全貌:自己坐着一把椅子靠着墙,手脚都被铐子锁在了椅子上,椅子也被固定住。
左边不远处一个铁架,上面放了一些医用品和卫生纸水杯什么的,整个屋子连墙根儿都是软包的,怪不得,声音被墙壁吸走似的,费了自己吃奶的劲儿才叫来人。
瘦弱男人走到安之的身边,他穿着白色衬衫,一身很浓的消毒水味儿,锁骨处有一个看上去很特殊的藤条标志,并不像是普通纹身,瘦弱男人感觉到安之的目光袭来,立刻紧了紧脖子附近衬衫的纽扣,把纹身遮挡起来。
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安之的身体:“没事,可以给喝点。”
瘦弱男子打破了沉寂,这时机车男也转过头来向这边看,高瘦男人向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安之一脸的问号,你们几个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要么装深沉,要么一张嘴就像用了开塞露了似的,传销据点还是诈骗窝子又或者……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觉得左臂确实隐隐作痛,下意识的安之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了针孔,还好还好……亏得只是手臂多了个针眼儿,而不是屁股扩了个“针眼儿”……要不然自己这一世英名就首接无了啊!
如果只是被抽了点血还算是好的情况,止血也算是及时,应该没什么鸟事。
眼下可不是犟嘴的时候,这几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鸟,或许是哪个街道的混子也说不准,先不说自己被捆在这一点办法没有,就是没捆住的情况下,饿了一天一夜还失了血,跟这些人无规则八角笼,也无异于找死。
“我在哪,为什么要抓我,就为了抽血?”
安之知道自己的血与众不同,但试图抓住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信息,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说完,安之就无力的把头向椅子背上仰过去,急促的喘起气,看上去随时都要死掉,刚才叫了一会儿本就不足的体力己经透支,现在的每一句话,他说的都仿佛动用了全部力量。
机车男没有了耐心,转身走了出去,他走过女人身边时,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看来没什么事,我送徐大夫上去,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安抚一下这货,别让他叫来叫去,死的太快就不好了。”
这句话被安之敏锐的捕捉到,他断定自己会死,但不是现在,还有多久也不好说,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这什么天崩局,在寝室睡着睡着,扒开眼睛就突然玩上命了,太平盛世的寝室遭贼了?
女人点点头,关上门,意味深长的看了安之一眼:“你这昨日失血过多,徐大夫己经做了措施,一会儿我会给你稍微喝一点儿水,再喂你吃点东西,你要老老实实的,不然我要是不理你,就没人管你了啊。”
说罢她走到铁架子边给安之倒了一杯水,又自言自语道:“其实,作为我个人并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死,但没办法,这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决定的,所以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安之深呼吸一口气,实在是难受的不行:“等会儿美女,那哥们可是让你安抚我,你这两句话说完了我可受不了,我从小心脏就不好,如今又被你们抽了血,能不能坚持到下一个钟头都看缘分,我是栽在你们手里了,所以你也不用云里雾里的了,首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安之看着眼前的女人,哦不,女孩,她穿着宽大的卡其色卫衣,上面还有可爱的小熊图案,紧身的牛仔裤,高高的马尾扎在后面,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一脸青涩模样。
她说起人的生死,眼神甚至没有波动,平淡的像是一种解脱,远远不像一个普通的少女。
在他思考的间隙,女孩席地而坐,正对着安之,突然间眼神闪躲,嘴唇微动,好像要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行为中充满了矛盾,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几秒后:“你叫什么名字?”
安之觉得意外,生死都波澜不惊的人,竟然会因为这样的问题难以启齿?
安之随便编了个名儿试探:“安禄山。”
“果然,是安家人,安禄山……。”
女孩呢喃着又念了一遍安之的名字:“这样就算认识了,至于我们,我们是判神会的,我叫冯小雨,刚才那个是我哥,冯小波。
徐大夫你应该知道了,这次我们负责看护你,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什么苦头的,但是如果你抵抗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强制镇静。”
说着,冯小雨用眼神望了望边上的医疗用品,安之心领神会。
他用眼神打量着了一眼冯小雨,还你哥叫冯小波,你叫小波还差不多……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开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的笑话,多少有点过分了,就立刻打消自己的念头,不过安禄山这么大一个漏洞,听不出来也就算了还至于重复几遍!
长得挺漂亮,却是个大盲流子,果然,干这行的文化水平普遍都不太高……心里想着,安之说:“大可不必啊冯大美女,我不明白,我一A型血,满大街都是,干什么非得抽我呢?
你换个人不是一样的,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们谁啊?”
安之皱起眉头,又晃晃手铐:“你看我这个德行,说话都从牙缝里挤,绑成这样至于么,我还能飞出去?”
安之琢磨能不能忽悠这妹子一下,看看她好不好说话。
冯小雨狐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安之垂下头,只抬眼看着她:“我装什么,你们这里外三层的,就自信点松松吧,腰快坐断了。”
冯小雨深吸一口气:“安禄山,你很特别,你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这么多年,我们终于等来了神使,不过你放心,我们叛神会和总部那些人多少还是不一样,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什么意思?
痛快就痛快,抽我血干什么。”
“你的血,是鬼的补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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