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若有若无哭泣声,接着就感觉头疼欲裂,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就听有人叫道,存礼,存礼,你醒醒。。。
声音好熟悉。
朱存礼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大吃一惊,这不是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吗!
难道我己经到了阴间,不对呀,明明是大白天呀,而且疼痛那么的真实,听人说死了的人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呀?
这时候母亲看到朱存礼睁开了眼高兴的问他道,感觉怎么样,哪还疼?
朱存礼机械的回答道,头疼。
母亲道,知道疼就好,说明没大问题,马上就到医院了。
这时候朱存礼才感觉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平板车上,母亲坐在旁边,凭感觉,应该是在一辆拖拉机的斗车上。
难道是在做梦?
做梦也不可能疼的这么真实呀!
朱存礼突然回想起来他醒来之前的经过,在工地上去给安全绳做保护,在女儿墙上没地方挂安全带,两百多米高的楼,女儿墙也十来米高,十五厘米宽,感觉一阵大风就把自己吹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怎么回事,就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拖拉机站住了,看到了哥哥朱存孝,怎么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模样?
还是那么帅。
朱存礼觉得自己真的迷糊死了。
哥哥看到他己经睁开眼就关切的问道,小礼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朱存礼又是机械的回答道,头疼。
哥哥说话的时候就打开了车斗的帮门道,到了医院了,你能坐起来不?
朱存礼试了试就起来了,道,除了有点头疼别的地方都没事。
哥哥道,那下来看能不能走路,不能走我就背你。
朱存礼慢慢的下了车,走了几步道,没事,能走。
母亲追过来搀扶着他道,那也得小心点,你这下摔的太厉害了,看你以后还骑马疯跑了不!
哥哥去挂了号,医生看了看道,除了有点脑震荡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么,回家养着吧,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从医院出来,朱存礼看到了自己家买的第一辆拖拉机,金黄色的。
在刚买的那个年代可不得了,一个村也没有几辆。
又回头看了看医院,这才看出来是老旧的县医院。
朱存礼忽然想了起来,是不是重生了,这一切也太真实了!
想到这突然悲喜交加,能重新活一回当然高兴,但前世的老婆张美娟呢,自从跟了自己就没怎么享过福,刚结婚时穷,结完婚就分家,说分家,其实分的是账,不只结婚欠的账,还有以前盖房的账。
都是她跟自己奋斗还上的,而且根本没有怎么住新房,基本上都是父母住了,她跟着自己搬去南院老旧房子也毫无怨言。
而自从做生意挣了钱后自己就花天酒地,吃喝玩乐而且赌博。
生意不好做了又去黄河滩承包了一千五百亩土地,谁知道一场大水不仅冲走了十几年的积蓄亩,还带来了五六十万的欠款!
她啥也没说,只是自己找了个工厂开始打工,默默的还债。
想来自己从两百多米的楼顶上摔下来不可能有活路,但愿工地上赔偿的抚恤金能让她安度余生吧。
不知不觉中又上了拖拉机,现在是坐在车斗中,能看到路两边的情况。
现在的县城还没有开发,尽是一些平房,即使有一两幢楼也超不过五层。
出了县城就是土路了,坑坑洼洼非常难走,尽管走的很慢但还是颠簸的屁股疼。
看到路边地里的麦苗,朱存礼才注意,现在应该是阳历十月份,具体是哪一年还不知道。
当走到一个村子的后面突然想起来,这就是张美娟娘家的村子陈庄呀,她是不是也一样重生了?
朱存礼暗骂到自己可能是摔傻了,应该是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从前,与别人没关系才对。
不知道现在的张美娟是什么样子,不仅仅是好奇,也确实很想她了,毕竟己经七八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有一种下车去找她的冲动,但身体没动,理智告诉他,现在去她家找她很可能会被打出来,因为人家现在还不认识他呢!
但过两天一定要来看看她,但不知道这一世还有没有缘份,能在娶她。
在纷乱的思绪中离张美娟的村子越来越远,而挂念却越来越深。
在颠簸中终于到了自己的村子,熟悉而又陌生,前世生活中村里的水泥路己修了十来年,条条街道西通八达。
而现在的街道还有很多大坑,有的里面还存着很多雨水,而房子都很低矮老旧,大部分都没有院墙,这就是冀中地区这个年代大部分农村的样子。
朱存礼家的村子叫李家庄,大约有两千来口人,算是个大村。
哥哥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跟村里人打着招呼,都是问我摔的怎么样,厉害不。
偶尔有女人跟母亲询问我的状况,母亲也笑着跟人家说没事,不算啥。
到了家的时候大约下午五点左右了。
当看到自己家的老房子,心里无限感慨,这就是自己成长的地方,大门也就一米半宽,门洞一人多高。
进了院子正对着有一间牲口棚,养了一匹枣红马,虽然没有问别人,也知道这次就应该是骑它摔的。
往北就是西间正房,最西面是姐姐朱春梅的房间,只是不知道现在姐姐结婚了没有。
第二间有门的是外间屋,也是厨房,第三间是父母的房间,第西间是放粮食的地方。
进了父母的房间,父亲朱开来正坐在炕上抽自己卷的大叶烟。
看到朱存礼进来明显的不高兴,也不说话。
朱存礼看到父亲的那一瞬间记忆就回到了脑海,也许是因为生活压力大,所以父亲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才十一岁就不让上学了,一年到头,不是做农活就得去放马。
因为现在的人们刚解决吃饱的问题,除了做饭的柴草,还要喂牲口,几乎每家都不够。
后面哥哥进了屋道,医生说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
父亲只是嗯了一声。
哥哥平时也不爱跟父亲说话,但今天还是坐下来道,把咱那匹马卖了吧,现在基本上没什么用了,而且买拖拉机的越来越多,牲口明显的也越来越不值钱了,现在卖也许能多卖点钱。
父亲这时候才道,我也这么想,等肥点了就卖了它,反正它现在也下不了小马驹了。
朱存礼在他俩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墙上的日历牌,九一年十月十六号,这时候姐姐己经结婚了,只是这个年代刚结婚的女孩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娘家。
这个时候朱存礼己经自己搬到南院爷爷留下的一个更破旧的房子里住了。
朱存礼走到外间屋看到母亲准备做饭了,熬玉米面粥,腾馒头和红薯,菜就是腌萝卜条。
看的朱存礼差一点吐了,这些东西在记忆里太深刻了,别人家都找个地方种点菜,但父亲从来不种,平时吃萝卜条,过年的时候母亲就自己在家用大盆长点豆芽,上顿腾了下顿腾,难吃死了,看到就头疼。
没办法,父亲太懒了。
朱存礼跟母亲道,我困了想去睡会。
母亲道,怎么也得吃点饭呀,要不然吃药容易伤胃。
朱存礼道,我拿几块红薯就行了。
母亲道,那不行,太凉了!
朱存礼道,那我就拿个馒头吧,反正现在腾的也快热了。
说完 掀开锅盖,拿出来一个馒头,进屋拿上药就往外走,他实在是不愿跟父亲在一起。
一边往南院走一边寻找儿时的记忆,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往南走六七十米就到了大街上,穿过大街就是往南院去的一条胡同。
走到大街的时候不由的往东看了一下,东面在走五六十米就是村里以前的工厂,己经荒废十五六年了。
但现在看到工厂的门口还有几台大水泵,前世让人偷走了,现在居然还在。
朱存礼就过去看了看,不仅水泵还在,院里还有很多废旧的设备,而且他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大仓库,里面还有很多旧电机和农机,分开生产队就都用不上了。
这几个水泵在过一两年就会被人偷走,听人说水泵被人偷走后,村里才把所有的东西卖了,也没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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