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恶之萌芽第1节灰原镇中学的旧锅炉房总带着股铁锈味。
陈默把战术手套往配电箱上一拍，惊起几只黑壳甲虫。
赵阳缩在墙角刷手机，屏幕蓝光映得镜片发亮。
"第八个。
"陈默用鞋尖碾碎半只甲虫，水泥地拖出暗红色汁痕。
林小树往铁门挪了半步。
他后腰抵着冰凉的蒸汽管道，手里纸鹤翅膀折歪了。
上周被扯坏的校服拉链晃荡着，露出洗得发灰的保暖内衣。
"要么现在掏钱，要么我帮你掏。
"陈默摘下手套，虎口结着暗红血痂。
赵阳突然嗤笑："他今天带的是饭卡。
"锅炉房瞬间安静。
陈默扯过林小树衣领时，纸鹤掉进煤渣堆。
劣质拉链崩开的声响像撕胶布，饭卡从破洞飘出来，贴着"林大川"的模糊照片。
"你爸还没死啊？
"陈默把饭卡掰成两半。
林小树盯着煤堆里的纸鹤。
那是给奶奶折的，她今早咳出血了。
锅炉房排气管在震，震得他耳膜发疼。
陈默揪着他头发往铁门上撞时，赵阳正在删除监控记录。
镇中学的安防系统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上周刚被闪电劈坏主机，校工拿黑胶带缠着裂开的机箱。
林小树闻到陈默校服上的除草剂味道。
这个月第三次，他数着铁门晃动的次数，盘算着医务室创可贴还剩多少。
陈默突然松手，他顺着铁门滑坐在地上，后脑勺黏糊糊的。
"明天带真的来。
"陈默甩着手套上的血渍，"要不就把你塞进那个。
"生锈的焚化炉张着口，炉膛里塞满体育课丢的跳绳。
林小树想起上个月失踪的野猫，食堂后面总堆着裹石灰的死老鼠。
赵阳突然抬头："你爸那铁锹还在家吧？
"陈默踹了脚配电箱，甲虫尸体簌簌往下掉。
"关你屁事。
"林小树爬出锅炉房时，裤兜里的纸鹤只剩半边翅膀。
西边温室群的塑料膜泛着惨白的光，像奶奶咳出来的卫生纸团。
第2节镇卫生院输液室永远飘着碘伏味。
林小树把创可贴按在后脑时，听见3号床的呼吸声像破风箱。
周小川蜷在铁架床上，左手大拇指关节结着黑痂。
"又发作？
"护士甩着体温计，"让你妈把毛绒玩具都扔了。
"周小川没应声。
他校服口袋里凸着块硬物，林小树认出是铁道扳手的形状。
上周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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