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龙鳞劫九重天的云雾终年不散，却在这一日的辰时三刻裂开道横贯三十三重天的缺口。
镇守南天门的巨灵神将握紧宣花斧时，嗅到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那是东海水族特有的珊瑚腥混着佛前供奉的龙涎香。
他布满老茧的指节刚触及腰间传讯玉符，瑶池方向突然传来青铜编钟碎裂的巨响，惊得八百只衔着蟠桃的仙鹤齐齐振翅，玉盘中的千年灵果滚落云层，在凡间化作血雨。
摩睺罗伽按住突突跳动的右角，玄铁锁链与龙角相接处渗出的金血已将肩甲染透。
作为天龙八部众唯一未被剃去双角的神将，他比任何人都更早感知到异变。
琉璃案几上，东海使臣敬献的夜明珠正在龟裂，珠内封印的三千怨灵发出无声的尖啸。
观音垂目抚过玉净瓶的动作比往常慢了半拍，瓶身映出她脖颈处褪色的蛇鳞纹，在蟠桃汁液溅落的瞬间一闪而逝。
妖蛟现形时没有预兆。
东海使臣的瞳孔裂成竖线的刹那，靛青鳞片已覆满全身，尾鳍扫过的罡风将昆仑玉屏风切成碎片。
托塔天王李靖的怒喝声撞碎十二盏琉璃宫灯，却追不上妖蛟撕裂云层的速度。
摩睺罗伽的银枪在掌心转出炫目光轮，枪尖刺入妖蛟第七节脊骨时，他听见了自己三百年前被剥离龙骨时的惨叫——这孽畜的逆鳞震颤频率，竟与他残缺的护心鳞完全一致。
白素贞的蛇尾扫过镇魂鼎时，青铜兽首中封印的怨灵正如黑雾喷涌。
她本是为盗取瑶池玉露治疗七寸旧伤而来，青城山巅的雷劫在她脊背留下焦黑的北斗七星疤，此刻被妖蛟毒雾一激，险些现出原形。
慌乱中缠住妖蛟右爪的青藤突然燃起业火，痛楚让她甩尾撞碎了西王母最爱的九叶灵芝——这株灵植的根系深扎在古天庭遗址之上，碎裂的陶盆露出地面斑驳的梵文，正是天龙八部被抹去的创世碑文。
摩睺罗伽的银枪在妖蛟咽喉三寸处凝滞。
透过翻涌的血雾，他看见那条白蛇七寸处的北斗疤痕，与记忆深处昆仑山巅的景象重叠。
三百年前他私自下凡镇压旱魃，曾为救一条濒死的小白蛇剜下护心鳞片，那伤痕该是月牙状而非星斗排列。
这个认知让他的旧伤突然灼烧起来，比剜鳞时更剧烈的疼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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