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每有一位殿下及冠,爹爹便要奉旨赴京授学一年。
光文年六月,皇帝最小的六殿下及冠。
圣旨还未送到太傅府前。
爹爹就称病卧床,拒收拜帖。
意在躲开那位桀骜恶劣的小少年。
岂料皇恩浩荡,第二道圣旨直接由六殿下亲自带来。
“圣上的意思……”我见爹爹极不情愿地接过圣旨,“六殿下是要在老臣府上待满一年?”
六殿下萧凌眉一挑,无所谓地笑道:“倒也不尽然,腿长在本殿下身上,我还不能跑吗?”
他若是一跑,这祸事便算栽在了太傅府上。
爹爹拿他没辙,便让我想办法好好盯紧他。
可萧凌最后不但没跑,甚至为了信守诺言。
在飞沙走砾的穷荒边塞。
请旨苦守了五年。
1萧凌来松府的第二日,爹爹替他办了接风宴。
受邀而来的除了爹爹平日里看重的门客,还有几个较为中意的学生。
男女分席,主宾皆欢。
酒过三巡,爹爹那桌玩起了飞花令。
宾朋中文士多,起得皆是清风明月的好词。
等轮到六殿下,却是张口的红袖柳腰。
我见过许多不顾场合失言之人。
如此任性妄为的,萧凌是第一个。
有人执杯嬉笑,有人冒头出声:“自古风流出少年,六殿下实乃真性情也!”
爹爹在一众的吹捧声中脸色变得极差,没多久就索然离了席。
而在座众人无人不知,早几年萧凌因为爹爹奏报五皇子的私事,曾向爹射出过一箭。
虽未中要害,却也让爹养了月余。
他人恩怨,终究是抵不过自己前程重要。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萧凌勾起了唇。
目光相碰,我注意到他向堂外微微偏了偏头。
与萧凌一前一后走出宴堂后,眼前之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以为他有要紧事说。
半晌却听着他问:“你家茅房在哪儿?”
……初夏的夜本该清爽宜人。
可萧凌在旁却让人畅快不起来。
他忙完要事又寻了回来,指着宴堂方向道:“方才那几位对着我趋炎附势的便是太傅门生?”
他长着一张蒹葭如玉的脸,言辞中却带着满满讥讽。
我回他:“殿下与其问我,不如问问自己。
花香引蝶,怎么这些文士到了殿下这,反成臭蝇了?”
萧凌笑起来:“父皇是要我礼贤下士,可不是让我来给人当傻子哄的。”
“六殿下自然不比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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