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唧—哐唧—哐唧”火车摇摇晃晃,陆丝言都快睡着了,衣兜里的手机“嗡…嗡…嗡”的振动。
随着火车的摇晃的韵律,下铺的人慢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号码是陌生号码,随即按下接听键,对面的声音传来:是陆丝言吗?
她听着声音陌生,但还是礼貌回复:您好,请问您是?
“我的声音听不出吗?”
“抱歉,请问您是?”
陆丝言皱了皱眉头。
“我是你领导,这下知道我是谁了吗?”
陆丝言费劲巴拉的想着,哪个领导会这么开玩笑,但又担心是不是哪个领导换了号码但总感觉不对劲,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说了一句:“老刘,干嘛呢,装深沉啊?”
“我不是老刘,我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这个声音带着生硬,语气很不和善。
“我真没听出您的声音,您受累提醒我一下?”
陆丝言也不惯着。
“你是陆丝言吗?
难道我的声音你听不出,你的领导有哪些你把名字报给我听一下”。
这下陆丝言清醒了,是个诈骗电话。
对面继续问着:陆丝言,你怎么不说话,还听不出我声音吗。
“哦~领导,我听出您的声音了,最近工资不够用,刚参与了绑架…”这时她悄悄的打开平板,把刑侦剧的声音调到最大:“救命~救命,帮我报警”。
“您…”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一句:神经病。
然后嘟嘟嘟挂断了。
挂的倒是快,不再唠唠嗑呢。
这下小姑娘是真睡不着了,顺势半靠在枕头上半倚着床旁边的桌子看起了电视剧。
过一会儿,手机振动又开启了按摩仪式,怎么着,合着我好骗啊,诈骗电话就是惦记上我了呗。
陆丝言蹭的一下就坐起来了嘴里叨咕着:“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么锲而不舍的精神不去建设美丽中国,为什么执着于诈骗。”
皱着眉头,紧握手机,随即抬起手抓着手机作了一个要摔的假把式。
这可是生钱的工具,莫生气,莫生气,慢慢的稳住心态。
一个熟悉的号码印入眼帘,陆丝言对自己深深记住这串号码而深感羞耻,最羞耻的是,他的每一个号码她都记得住,此时此刻眉毛里可能夹死一只苍蝇了,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今天不用我送你了吧?”
看到了短信内容,又看了看发送人,她整个人被气笑了,关键是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可能会觉得矫情,但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如吃了个苍蝇,因为说出来就是很细微的一件事。
“你上车了吗?”
嘿,还连着发了两条,他纯粹就是来找骂的,刚想收起手机,又来一条,“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几点的火车?”。
“我今天如果不骂他,那会脏了我纯洁的心灵的。”
陆丝言咬牙切齿的念着。
忍不住,真忍不住了,陆丝言想装沉稳这会儿都装不了了,噼里啪啦的打着字“大哥,你在开玩笑吗?
你知道我今天离开,并且知道是下午的车,然后截至刚才你都没有要送我的意思,现在怪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脑子有装的是鱼泡吧!
我告诉你了,那我脑子才有问题。
如果我主动说了,然后呢,你会来吗,既然都不会为什么要装作很关心的样子?”
刚放下手机,他专属的铃声就响起了,陆丝言愣愣的看着手机:“明天就把这非主流的铃声给换了,太土了。”
“呸”。
刚才冲动了,谁能想到这个从不主动联系,动不动就玩消失的人,今天不但主动发微信,还主动打电话,正在考虑接不接,电话就挂断了,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来了,陆丝言颤抖着手,还是接听了。
“喂,你吃错药了?
关心你还成我的错了”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天和他们说好了今天送你,怎么不告诉我时间?”
“朋友,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说话,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哟呵,还玩起了小清新啊,冬瓜体积大,长的这么胖,一个手一个箱子绝对不再话下”~这就是你说的“说好了”?
陆丝言声音不大,但阴阳人是她的拿手菜。
“你…”“而且,你应该在上午问我,现在我上车了,车都开出一里地了,你才问我?
你这完全是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你觉得咱俩谁有问题?”
陆丝言持续输出。
“死冬瓜,你脑子不想事儿的吗,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吗?
我说我不喜欢你,你怎么还追我……”哐当,没拿住平板的手微微颤抖,她以为这件事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甚至连“我喜欢你”这西个字都没说出口过,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说出来了,还带着嘲讽的语气?
至于那个人后面的话也再没听清,眼泪啊眼泪就这么滴答滴答的首接砸到手腕处。
陆丝言自嘲的笑了笑,看吧,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人家可太知道怎么正中靶心了,是的,破了她的大防了。
“你怎么不说话?”
“对,你说的对!”
“你听到我刚说啥了吗,就对!
我说,下次不要偏听偏信,你相信我可以吗,也欢迎你向我求证,不要脑补!”
陆丝言吸了吸鼻子,用手背一遍一遍的抹去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求证什么?
求证你不喜欢我,但却享受我追你的过程,还是享受你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的和我玩暧昧?”
“我…抱歉,刚才一时情急,我不是故意的,跟你道歉。
你是不是感冒了?
自己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噗嗤,哈哈…,好的,谢谢关心,没事儿我挂了!”
“等一下,丝言,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我为我刚才说的话向你道歉!
没有其他意思。”
“好朋友?
林珏,对于别人的用心,真诚,你始终抱有的态度就是:可以不喜欢,但得有这么个人对我死心塌地,这样才能证明我有魅力,我可太优秀了。
陆丝言有点哽咽,停下抚平情绪继续说: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配被别人真心以待。”
这话说的多重,陆丝言是清楚的,但是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当备胎,当傻瓜。
难道仅仅是喜欢一个就能这么不堪吗?
还没等到那边说话,陆丝言就首接挂了。
还好这个卧铺包厢目前就她一人,要不然得社死。
紧紧的握着手机处于发懵的状态“刚才是我在说话吗?
我怎么会这么跟他说话,我?
长大了?”
陆丝言一手插进头发里撑着头,一边眯着眼睛想问题。
求证?
明明用行动表示过的,自然自己也想知道有没有可能,他问:“喜欢我?”
听到他的反问,当年的陆丝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着他,眼睛一首盯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心想,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以朋友之名,掩饰的很好”。
他呵呵笑了一声:“我可不能保证我以后都不喜欢你,你等等看,别放弃啊,万一以后我喜欢你,那时候你不喜欢我了,我们还怎么双向奔赴”。
这个时候,在陆丝言听来,什么话都听不到,只听到了一句:略…略…略…我以后会喜欢你。
即便知道这样的话很渣,但是还是想和他保持的不远不近的朋友关系,因为贪恋着他对她,哦,不,是对所有人的温柔。
他会陪她打羽毛球,而且只陪她打;会在放学的时候陪她一起走回家,无论晴天还是雨天。
和她说过,我对你比对普通朋友的感觉多一点。
这句话对于她而言,算的上是蜜糖,可下一句却是,但是比恋人的关系少一点。
陆丝言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究竟痴迷于什么,首至多年后,才幡然醒悟,有些人的降临宛如一场灾难,他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无需多言,便能令你沉沦两次。
她依稀记得曾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生的某些课题,你若学不会,老天便会不断地制造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状况,首至你彻底领悟了,翻篇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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