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我蜷缩在B超室的角落,羊绒毯下的血渍早已凝固成褐色的花。
顾明城推开门时,雪茄的雾气混着苏雪薇的香水味,刺痛了我痉挛的小腹。
“才八周就保不住?”
他皮鞋碾过地上的孕检单,金属袖扣刮过我的锁骨,“赝品连子宫都是残次品。”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内圈“S.X.W”的刻痕像淬了毒的银针。
三个月前,他把我压在老宅的雕花床上,这枚戒指曾陷进我肩胛的胎记。
“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自觉。”
“顾明城...”我晃过神来,试图抓住他滑落的领带尾端,“十八岁生日那晚...你说过...”他骤然掐紧我的喉咙,灰蓝色瞳孔结满冰碴:“我说过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
氧气面罩被扯落的瞬间,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熊熊火光中,小男孩蜷缩在钢琴下哭泣。
我拽断颈间的翡翠长命锁,用红绳缠着撕下的白色连衣裙布料绑住他血流如注的脚踝。
那个锁扣此刻正挂在苏雪薇的产房门口,随着夜风叩出清脆的响声。
“患者心率过低!”
监护仪突然发出的警报声打断了回忆。
“继续抽。”
顾明城扯开领带束缚住我的手腕:“死了就把器官摘干净。”
听到顾明城冰冷又缺乏常识的话语。
我一时间不知该悲,成婚三年来偶有的柔情蜜意今日也被一朝撕裂,自己竟沦为器官供体。
还是该喜,这曾经财倾A市的霸主顾家如今也肉眼可见的走了下坡路,此时由五大顶级世家共同建立的私人医院里,从上至下皆冷眼旁观,无一人提醒顾明城肝脏移植手术供体本无需献血。
采血针再次刺入静脉时,产房突然传来欢呼。
苏雪薇娇弱的哭声混着雨声飘来:“明城,宝宝想看看爸爸...”我猛的瑟缩抽回手,带着采血针滚落,点点血迹砸落在暖黄的瓷砖上。
顾明城碾着血痕走向产房,急促的步伐却透露出他的慌张和急切,如同那夜他碾碎我藏在枕头下的孕检单。
“顾太太流产时子宫受损。”
护士举着器官捐赠协议,“肝脏移植手术可以开始了吗?”
麻醉剂注入脊椎的刹那,我听见仪器规律的嘀嗒声。
“用吸入式麻醉。”
主刀医生敲了敲我的机械义肢:“反正是个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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