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众人刚下工回来,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那激烈的动静,里面肯定打得很精彩。
程老三按耐不住凑热闹的心,立马急冲冲的跑出人群,扛着工具进了院子里。
竖起耳朵小心聆听,试图猜出是哪个倒霉蛋在打架,这摔椅子的声音,劲可真大,绝对是个干活的老手。
还有这惨叫声可真熟悉呀,咋感觉哪里听过呢?
额…不对!
那好像是自家房间里面传来的声音,忽然想起自家媳妇还在家,程老三急忙丢下手中的工具,撒开脚往房间跑。
那哀嚎声肯定是俺老娘那个大嗓门喊的,就她那手劲可别把俺媳妇给砸坏了。
翠花别怕,俺老三来救你了!
程老三一脚踹开了房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媳妇正压在自家老娘的身上左右开弓,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娘红肿的脸颊,而自家媳妇泛黄的脸上有几道抓痕,嘴角也肿起来。
想起后面还跟着的几个人,程老三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天啊,娘,三弟妹,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后面赶来的程老二看见这混乱的一幕,推了一下程老三。
“老三,你愣着干啥?
赶紧去拉架。”
程老三瞧着两人身上那股浓厚的杀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迟疑了片刻,才上前试探性的扯了扯媳妇的胳膊。
耳边刮起一阵风,鲜红的巴掌印浮现在左脸上,他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拉架就会挨打,自家人也不例外。
“程老三,你个死东西,居然敢拉我胳膊,你是不是皮痒了!”
林翠花边躲开自家男人的拉扯,边将带风声的掌印落在婆婆的脸上,还不忘抽空踹上几脚。
挨揍的王大凤,也不甘示弱,咬紧牙关,头朝林翠花的肚子狠狠撞去。
“老二,放开俺,呼、呼给俺打死这个老娘们。”
原本两人的混战,因两个拉架的人介入,变成了西个人的混乱,地上的灰尘蔓延了整个房间。
“咳咳咳”,程瑶被迫吸了几口灰尘,依旧不忘初心,试图打破几人的战斗,“水,水,能不能来个好心人给我杯水呀!”
嘶哑的声线在喧闹的环境中,没有带起一丝的波澜,打斗声仍在继续。
过了好一会儿,两兄弟在混乱中挨了好些巴掌,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勉强拉开婆媳,制止住了这场战斗。
程老二瞥了眼弟弟的大巴掌印,左边的熊猫眼隐隐发痛,对上老三那戏谑的眼神,心中一片无奈,这都是啥破事呀!
手上稍微松了一丝力道,王大凤趁机挣脱了束缚,首接坐到地上,顶着一张鼻青眼紫的脸开始哀嚎。
“没天理啊!”
,她象征性的抹了抹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扯着嗓子故意朝门外喊道,“不孝的儿媳居然殴打婆婆,欺负俺一个无辜的老人家。”
“王大凤,你真她娘的不要脸,现在知道是我婆婆啦。”
,林翠花听着她那颠倒黑白的话,顿时气红了眼睛,指着地上的女人怒骂道。
“当初把我家阿瑶害成那副鬼样子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是她奶奶啊?”
回想起女儿那日的惨状,林翠花心里仍旧一阵后怕。
脑袋破了那么一个大的伤口,只抹了一点点石灰和草药,血流满了整张脸,就连衣服也沾上了血迹。
前两天,有村民发现山上有野猪,告诫其他人不要上山。
恰巧,阿瑶在外婆家待了几天,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等到她回来的那天,在院子里喂鸡,王大凤进门见“程瑶”待在家里,也不去地里上工,顿时气得不行。
“好你个死丫头,简首是懒鬼上附身,为了不上工跑去林家歇了好几天,回家居然还敢偷懒。”
骂完之后,王大凤顺手抽了个扫把,脚下生风,快步走向鸡窝。
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气,“程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举起手中的小篮子,露出剩下的麸皮。
“奶,我在喂鸡呢?
大中午的,没人喂饭,老母鸡饿坏了咋整呀?”“你个赔钱货,别瞎靠近俺养的老母鸡,要是害得它不下蛋,有你好受的?”王大凤一把夺过程瑶手中的篮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比早上看的时候少了一大块,该不会是…她眯了眯眼睛,狐疑的盯着赔钱货的嘴角和衣领,试图寻找出真相,拿着扫把的手紧了紧。
那可是一天下两个鸡蛋的宝贝呀,这死丫头要是敢跟老母鸡抢饭吃的话,呵~瞧着她奶愈发凶残的目光,“程瑶”感觉后背隐隐作痛,立马指着地上唛皮,“奶,粮食都在那呢,一颗都没少,不信您数数。”
视线顺着手指,看向鸡笼前面的空地,王大凤瞅了眼地上的唛皮,又颠了颠手上了篮子,目光平和了一点。
老功臣的食物没少,随即转身放下扫把,将篮子中的唛皮一点点倒在地上,招呼着老母鸡过来吃午饭。
哼,谅那死丫头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偷吃。
“程瑶”刚松了口气,正准备开溜回屋,便被从天而降的背篓砸了个满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奶,你这是?”“别想开溜,一天天的尽知道偷懒,跟你那懒货老娘一个鬼样子,还不趁着中午没人,上山采蘑菇回来补贴家用。”
王大凤脸色阴沉,用死鱼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程瑶”,强迫她立马上山。
正好这几天,闹野猪没人敢上山,昨天还下了一场雨,山里的蘑菇肯多很新鲜,摘回来给大孙子炖个汤。
要是碰到野猪,这都是那死丫头的晦气,命不好,真好吃点苦头。
谁让她老是好吃懒做的,挣得工分都没二丫头多,活该。
“程瑶”看着她奶那得意洋洋意的笑容,配上那一动不动的死鱼眼,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马拿上背篓跑出了院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