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天晚上,村里的狗全疯了。
先是此起彼伏的狂吠,声音凄厉得像在哭丧,后来突然集体噤声,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接生婆李婶端着热水进屋时,铜盆里的水不断晃出来,在泥地上烫出一个个小坑。
"三奶奶,这胎......不对劲啊。
"李婶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钻进了我娘的耳朵。
我娘已经疼了三天三夜,汗水把被褥浸得能拧出水来。
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皮肤下不时有东西蠕动,像是有条蛇盘在里面。
三奶奶——我爷爷的亲妹妹,村里的神婆——手里攥着三根桃木钉,钉尖上沾着新鲜的黑狗血。
"再使把劲儿!
"三奶奶的声音发颤,"要是再生不出来,怕是连娘的命都要带走!
"屋外,风突然停了。
挂在檐下的铜铃"叮"的一声脆响,然后诡异地静止了。
我滑出产道时,没有哭声。
李婶剪断脐带后,我的身体泛着青紫色,像一具泡涨的浮尸。
三奶奶扒开我的眼皮,灰白的瞳孔没有半点活人气。
"完了......"李婶瘫坐在地,"是个死胎。
"可就在这时,我后背的皮肤突然蠕动起来。
三奶奶猛地掀开裹着我的布,煤油灯的光照在我背上——那里的皮肤正一点点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挣扎着要钻出来。
先是裂开一道缝,像嘴巴,然后是鼻子、眼睛......最后,整张鬼脸完全浮现,嘴角越咧越大,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后背。
那张脸在笑。
"老天爷啊......"李婶的嗓子像是被掐住了。
三奶奶的脸色煞白:"鬼面胎......这是阴间给的聘书!
"屋门被一脚踹开,冷风裹着血腥味灌进来。
爷爷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桃木剑,剑尖上还挂着几缕黑毛——像是刚宰了什么活物。
他的眼睛熬得通红,可眼神却冷得像冰。
"把孩子给我。
"他一把扯下祠堂祖宗牌位上的红布,裹住我的身体。
布帛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滋啦"一声响,像是烙铁按在生肉上。
我后背的鬼脸扭曲了一下,发出尖锐的嘶叫,像是活物被烫伤了。
"去后山,"爷爷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霉的龙凤饼,"把无名坟前的供品换了。
"三奶奶哆嗦着问:"换......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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