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柜台下压着1998年的旧菜单,风味茄子永远列在推荐栏首页,林一新总说茄子有股铁锈味,却在我离开的七年里独自咽下三四十盘。”
“妈~”“怎么了?
又黄一家?”
秒回啊!
索女士一定在看小短剧“行了,黄就黄了,都腊月二十了,早点回家过年吧”刚开始失业的时候她还替我着急,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明年和睦村要拆迁了,今年回和睦过年,我和你爸可能得晚几天,你先回”和睦妈妈的短信让我有一瞬间恍惚这一刻,像是回到了那个蝉声嘶哑的夏夜那天余晖染红栅栏时,手机在掌心震出最后一丝电量。
短信提示灯像淬毒的萤火“江小晴,我走了,好好享受你的大学生活,别等我”我在空荡的水塔一直等到星星亮起,然后砸烂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毫不犹豫的离开,再也没回去“滴—滴—滴”门口出租车喇叭摁了好几声,示意我车上没人,现在行情差到出租车司机已经招揽生意了吗?
不好意思了,师傅,你车上没人,我兜里没钱我摆了摆手,转身往地铁的方向走去。
我,江晴,悲惨职场打工人。
大学时,不能说是风云人物吧,但好歹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工作后,熬夜加班,饱受摧残,战绩最强那年,一年干倒闭了三家公司,自封职场黑寡妇。
对工作尽职尽责的我成就了黄的五花八门的公司。
例如现在,早上领导还开晨会,下午就收到邮件“因公司经营不佳,成本投入太高,公司解散,下午所有人收拾东西,工资结算到月底”于是我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托着还没钻芽的半截儿洋葱心,抬头朝着马路“嗷”的喊了一嗓子,然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这已经是我待得最久的一家公司了,也还是没能撑过一年。
好歹给我把年终奖发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今年早点回家吧,要不回去和老妈去拜一拜?
以前都是老妈一个人去,是不是忘记给我求事业了还是佛祖觉得我托人许愿,不够尊重他老人家?
现在倒好,爱情没有就算了,工作也没了于是我拖着行李箱回到了这个很久没来,但又承载我青春的村子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启的提示音时,我正在给咕嘟冒泡的砂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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