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乌云压在萧家演武场上空，青石地面泛着冷光。
“下一个，萧玄！”
高台上的执事嗓音刚落，人群便骚动起来。
少年们嬉笑着退开，仿佛沾上这名字都会染了晦气。
萧玄攥紧袖口，一步步踏上祭血台。
他的影子被天光拉得细长，像一柄孤零零的剑。
祭血碑通体漆黑，碑面浮动着血色纹路。
萧玄咬破指尖按上去时，听见身后传来嗤笑——那是萧厉的声音，族长独子正抱着胳膊斜倚在鎏金柱上，玄色锦袍绣着银线蛟纹。
“灰铁级血脉！”
执事的宣判炸开在死寂中。
碑上血纹凝成浑浊的灰斑，台下轰然爆出哄笑。
“不愧是三长老捡回来的野种。”
萧厉指尖弹出一道气劲，击碎萧玄束发的木簪。
墨发披散下来时，少年踉跄着扶住石碑，掌心被粗糙的纹路磨出血痕。
“上月丹房失窃的淬体丹，是你偷的吧？”
萧厉踱步上前，靴底碾住萧玄垂落的衣摆，“灰铁血脉也配用药？”
萧玄猛地抬头。
三日前他被罚清扫丹房，撞见萧厉私取丹药时，对方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此刻那锦袍内袋还鼓胀着，分明是未用完的赤红色丹丸。
“证据呢？”
他哑声问。
萧厉忽然俯身，两颗淬体丹从袖中滚落，正掉在萧玄膝前。
“现在有了。”
戏谑的笑声裹着灵气荡开，震得萧玄耳膜生疼。
高台上的族长萧震山闭目端坐，仿佛聋了一般。
雨滴终于砸下来时，萧玄被扔在了祖地禁区的青苔石阶上。
守卫在他脚边啐了一口：“晦气东西，今夜就在这陪祖宗们醒醒脑子！”
雷光劈开夜幕，照亮前方残破的碑林。
最中央的断碑上，隐约有金纹游动如活物。
萧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僵住。
白日被祭血碑磨破的掌心，此刻正渗出细小的血珠。
那些血珠没有落地，反而悬浮着飘向断碑——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滴接一滴没入碑文裂缝。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在雷声中几不可闻。
萧玄却觉得颅脑深处炸开万千金针，无数画面疯狂涌入：遮天蔽日的青铜巨鼎倾覆，神火焚尽九重宫阙；白衣人执剑立于尸山血海，剑锋所指处，正是此刻他触碰的残碑！
“蝼蚁岂识真神？”
沙哑的嗤笑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萧玄想要抽手，却发现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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