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名包裹姜雨踩着竹楼吱呀作响的楼梯下来时,七月的暴雨正鞭打着吊脚楼外的芭蕉叶。
檐角铜铃在狂风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她望着手机里显示的物流信息皱起眉头——那个从云南保山寄出的包裹,此刻应该正在菜鸟驿站积灰,而不是突兀地出现在自家神龛前。
桐木匣子泛着尸蜡般的惨白,边缘用暗红丝线缠出诡异的卍字纹。
姜雨蹲下身细看,发现丝线里绞着几根银白发丝,在烛火下泛着青蓝幽光。
神龛上供奉的苗王像突然倾倒,牛角制成的酒杯滚落在地,泼出的米酒在地板缝里蜿蜒成蛇形。
"阿婆说过,鬼节前后不能收陌生物件..."她腕间的银镯突然收紧,雕着蜈蚣纹的镯身勒得骨头发疼。
这是去年阿婆临终前套在她手上的"锁魂镯",此刻内圈暗藏的蛊虫浮雕正在蠕动。
匣盖掀开的刹那,滇南特有的湿霉味混着腐草气息扑面而来。
躺在黑缎里的半截骨笛泛着森白光泽,笛身裂纹间渗着褐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渗进了骨缝。
姜雨用指尖轻触笛孔,突然被冰得缩回手——那寒意顺着经络直窜心脏,激得锁魂镯发出嗡鸣。
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泛黄的老照片上,穿苗银嫁衣的新娘手持完整骨笛,银项圈坠着的枫叶纹饰与自己颈间的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新娘的眉眼,除去额间那道朱砂痣,活脱脱就是镜中的自己。
"叮——"骨笛突然滚出匣子,第三孔里掉出片银枫叶。
姜雨颤抖着拾起,背面刻着的苗文"归"字在烛火下渗出血珠。
这是阿婆教过的古苗文,寨子里如今只有祠堂的碑文还留着这种字体。
屋外传来芦笙的呜咽,却不是寨老们常吹的《迎客调》。
姜雨推开雕花木窗,暴雨中的山道上飘着盏白灯笼,提灯人穿着对襟苗服,后颈皮肤却溃烂见骨。
灯笼经过处,沿途的曼陀罗瞬间枯萎。
"喀嚓——"骨笛突然自行拼接,断口处伸出血管状的红丝。
姜雨猛地将其砸向神龛,骨笛却吸附在苗王像的牛角上,裂纹里渗出粘稠的黑液。
手机再次震动,第二条彩信是张地契扫描件,发黄纸页上的手绘地图分明指向寨子后山——那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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