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雷霆撕裂天幕时,凌渊的冰凰羽翼己残破如风中枯叶。
他半跪在葬神崖裂谷边缘,指尖深深抠进岩缝,任由暴雨冲刷脊背上七十二根封魂钉——那是三日前大婚时,苏清月亲手为他戴上的凤冠所化。
"凌大哥,何苦挣扎?
"银甲少年踏着雷云缓缓降临,叶玄风手中的龙纹戟正挑着面残破战旗。
浸透鲜血的"天狼啸月"纹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粘连的脑浆还未干涸。
凌渊喉间溢出低笑,背后冰翼突然炸成漫天晶屑。
极寒风暴裹挟着碎骨冲天而起,在叶玄风仓促架起的雷盾上撞出蛛网裂痕:"用陆七的魂火炼器时...他可曾求饶?
""求饶?
"素纱女子赤足点着雨滴飘落,苏清月眉心的朱砂痣泛着噬魂蛊般的幽光,"当年夜魇族幼童被你抽魂炼丹时,你又可曾心软?
"七十二根封魂钉在经脉中游走,凌渊嗅到熟悉的冷香——那是大婚之夜交杯酒里的离魂散。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苏清月替他整理铠甲时,指尖曾无意识摩挲过他后颈命门。
"你们当真以为..."凌渊染血的牙齿咬破舌尖,破碎的冰翼在身后重聚成刀轮,"本座会束手就擒?!
"”天妖变·三千冰刃!
“万千冰棱如暴雨倾泻,却在触及叶玄风的前一刻诡异地悬停。
苏清月袖中飞出十二盏青铜古灯,灯芯燃烧的正是凌渊亲卫军的魂魄。
三百道扭曲的虚影在火中哀嚎,凝成枷锁缠住他西肢。
"没用的。
"叶玄风拭去嘴角血渍,龙纹戟洞穿凌渊左肩,"天道院早己推演出你所有后手。
"剧痛让凌渊瞳孔收缩。
这个词触动了他最深层的记忆——三百年前,他曾在某具上古妖尸的识海中见过类似烙印。
当时那妖尸癫狂嘶吼着"天道篡命",被他亲手捏碎了元神。
"原来如此..."凌渊突然放声大笑,染血的手指刺入胸膛,"难怪夜魇族覆灭那夜,星象与今日一般无二!
"九纹妖核被生生扯出胸腔的刹那,整片天地陷入死寂。
叶玄风惊恐地发现,那布满裂痕的妖核深处,竟蜷缩着个撑油纸伞的少女虚影。
伞面血莲绽放,与她腰间玉佩的翡翠光芒交相辉映。
"陪葬吧。
"妖核碎裂的轰鸣声中,九道血柱贯穿霄汉。
凌渊最后的视野里,苍穹浮现九轮血月组成的诡阵。
破碎的元神坠入时空乱流前,他听见伞下少女的轻叹:阿渊,别信轮回……---青岚城·柴房“废物就是废物,淋场雨就装死!”
皂靴狠狠踹中肋骨的瞬间,凌渊本能扣住那人的脚踝。
咔嚓骨裂声与惨叫同时响起,他睁眼看到的不是葬神崖血雨,而是漏雨的破瓦与霉烂的草席。
记忆如潮水倒灌。
这具名为“林夜”的身躯,是城主府豢养的替罪羊。
昨夜少城主虐杀流民,鞭痕与罪名全数落在了这具瘦弱的躯体上。
但此刻真正令他战栗的,是丹田处缠绕的九重血锁——青铜咒文的纹路,与前世天道院囚禁大妖的禁制如出一辙。
“妖、妖怪啊!”
欺凌者瘫坐在血泊中,惊恐地看着少年左眼泛起冰蓝幽光。
林夜凝视掌心浮现的月牙印记,与葬神崖血莲纹路完美重合。
柴房外传来密集脚步声,十二名银甲卫兵结阵围堵。
卫队长的照妖镜迸发青光:“妖气七阶……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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