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雨珠在落地窗上拖曳出银灰色轨迹，夏栀的狼毫笔尖悬在生宣纸上方三寸，墨汁凝成一颗摇摇欲坠的泪。
直播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正以几何倍数攀升，玫瑰金跑车与星际战舰的特效在虚拟宇宙中轮番炸开，将她的瞳孔染成破碎的万花筒。
"感谢...雾中蝶的三十艘星际战舰。
"尾音在喉间凝滞，私信提示框裹挟着血色弹窗跃出屏幕。
阿根廷探戈《Por una Cabeza》的旋律突然在画室炸响，松节油罐被撞翻的瞬间，浓烈气息漫过画架下枯萎的茉莉，那些蜷缩的褐色花瓣突然舒展成三年前的形状。
手机在调色盘上震颤，陌生号码传来的照片里，顾泽言的指节正抚过当红女星锁骨处的钻石吊坠。
切割完美的八心八箭在剧院顶灯下折射出冷光，恰好落在他无名指淡得几乎消散的戒痕——那个位置，曾圈着他们用莫桑石熔铸的订婚戒。
惊雷劈开云层时，夏栀抓过刮刀划向未干的画布。
亚麻布撕裂的脆响混着雨声，底层的油彩突然汩汩渗出猩红，像极了婚礼那日从她婚纱裙摆滴落的血。
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一帧画面里，雾中蝶的ID化作蓝闪蝶群，扑向镜头外某处幽暗。
第一章·白鸽泣血松节油混着蜂蜡的苦香在展厅穹顶盘旋，夏栀跪坐在《白鸽与少女》前，修复刀悬在画中人心脏位置。
X光片显示底稿层用铅白勾勒着另一幅构图：十字架上的白鸽羽翼断裂，与表层圣洁意象形成诡谲的二重曝光。
"紫外线固化需要三十分钟。
"沈砚舟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她脚踝，递来的骨瓷杯盛着热气氤氲的热可可，"你的体温在36.2℃到37.8℃之间波动了十七分钟。
"夏栀的指尖掠过画框背面凸起的刻痕，那里藏着顾泽言用篆刻刀留下的誓言：赠吾妻小栀。
鎏金包浆下隐约可见刀锋改动的痕迹，原句应是"赠吾爱小栀"，最后一笔被强行拗成婚姻的枷锁。
"学长不觉得奇怪吗？
"她突然攥住沈砚舟的袖扣，"这幅画的铅白打底层比表层油彩早了二十年。
"她的指甲掐进他腕间动脉，"而顾泽言今年才二十七岁。
"警报声骤响的刹那，沈砚舟的体温透过牛津纺衬衫传递过来。
他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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