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看到鲜血从下颌滴落时，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血珠在地面溅成的分形图案。
远处小女孩的哭声像隔了层水幕，刹车片焦糊味里混着奇怪的松木香——那是他刚写完的游戏引擎代码残留的檀香键盘气息。
"要死了啊......"他望着自己扭曲的右腿，钢筋贯穿处露出森白骨茬。
奇怪的是视野反而愈发清晰，能看见五百米外便利店电子屏滚动的股票代码，听见1200赫兹频率的急救车警笛声。
灵魂浮出躯壳的瞬间，林柒在沥青路面的血泊里看见倒影——眉骨那道疤正在发光，呈现出完美的π形弧光。
忽然有毛茸茸的触感扫过脚踝，黑耳白爪的缅因猫正舔舐他量子态的伤口。
"林先生，您的人生代码出现异常。
"猫科动物的瞳孔里流转着星河，"我是系统洞洞幺，您需要立即签署......""拒绝。
"林柒打断对方，指尖穿过猫耳却激起数据涟漪，"我十九岁黑进社保系统查过，根本没有转世配额。
"他俯身凝视地上那具残破身体，急救人员正在剥离黏着西装的碎肉，"不如说说你要什么？
"缅因猫突然炸毛，肉垫拍出全息契约："你怎么不按绿色文学城流程走！
"电子屏映出他逐渐透明的灵体，"再犹豫就要量子蒸发了！
"林柒却在契约第七条款停住："任务对象好感度满值可兑换现实复活券——"他抹去嘴角血渍，灵魂状态的月牙疤开始坍缩，"你们用这个骗了多少怨种？
""宿主！！
"洞洞幺突然扑到他胸前，猫尾卷着两管马天尼，"你左后方十米有死神代码在逼近！
"琥珀色酒液泼向虚空，竟腐蚀出冒着蓝光的虫洞，"快跟我跳！
"失重感袭来时，林柒看到自己的一生在数据流中解构。
福利院漏雨的屋顶化作绿色矩阵，工地安全帽上的编号变成斐波那契数列，就连腰间的二进制纹身都在重组——01100011突然扩展成无限递归的莫比乌斯环。
"警告！
记忆清洗程序启动！
"洞洞幺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声，"抓紧我的尾巴！
"林柒却逆向游向数据漩涡中心，在孤儿院火灾的存档点抓住一段加密影像。
十西岁的自己抱着昏迷男孩冲出火场，那孩子校牌上分明写着"江砚"，可现实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个名字。
"找到你了。
"他任由量子洪流撕裂灵体，嘴角扬起锋利的笑，"原来你们在藏这个。
"再次睁眼是在纯白空间站，洞洞幺正用肉垫给他敷能量绷带。
林柒扯开病号服，发现心口嵌着枚发光芯片，编号正是他自创游戏引擎的版本号。
"宿主是第一个反向入侵主神空间的灵魂。
"缅因猫耳朵耷拉着，"作为补偿，给你看个好东西。
"肉垫拍出江砚的舞台全息投影，顶流歌手锁骨处纹着01100011的镜像代码。
林柒突然夺过猫爪里的马天尼一饮而尽："任务契约呢？
"他舔掉唇边酒液，"我签。
"当传送光束笼罩全身时，洞洞幺偷偷回收了那滴沾着林柒DNA的酒液。
培养舱里上百个"江砚"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颈后芯片闪烁着"LOOP:001"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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