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晃荡了很久。
透过薄薄的塑料和水，世界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直到一双手将袋子轻轻放入一个更大的容器，我才看清了我的新家——一个放在窗边的玻璃鱼缸。
"小家伙，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一张年轻男人的脸贴近鱼缸，他的眼睛在玻璃折射下显得格外大，"我叫林阳，是你的新主人。
"我摆动着尾鳍，好奇地打量四周。
鱼缸不大，但比宠物店的拥挤水箱好多了。
缸底铺着蓝色砾石，一株塑料水草孤零零地立在角落。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水面上，折射出摇曳的光斑。
林阳每天早晨都会在鱼缸前停留片刻，撒下一小撮鱼食。
他总穿着整洁的衬衫，背着电脑包匆匆出门，晚上才带着一身疲惫回来。
有时他会坐在鱼缸前发呆，手指轻轻敲打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时也会坐在电脑旁咔咔咔，然后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旁边的垃圾桶堆满了好多被揉碎了的纸张。
"今天客户又否定了我的设计方案。
"某天晚上，他对着鱼缸倾诉，"说我的创意不够商业化。
"他叹了口气，水面的倒影随之扭曲，"可艺术为什么要完全向商业低头？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但能感受到水传来的震动中带着沮丧。
我游到水面，吐出一串泡泡，表示我在倾听。
林阳笑了："你比那些客户可爱多了。
"几周后，鱼缸里多了个伙伴——一株睡莲。
林阳小心翼翼地把它种在缸底，还添了几块鹅卵石。
"苏晴说真植物对鱼更好。
"他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苏晴是第一个来公寓的女性。
她有一头柔顺的长发，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
当她靠近鱼缸时，我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它真漂亮！
"苏晴的手指贴在玻璃上，"金色的鳞片像撒了阳光一样。
"林阳搂着她的肩膀："你喜欢就好。
我第一眼在宠物店看到它，就觉得它很特别。
""每条金鱼只有七秒记忆，多可怜啊。
"苏晴轻声说。
我想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但我只能沉默地游动着，看他们在鱼缸前接吻，水因为声波而微微震动。
那段时间是鱼缸最热闹的日子。
苏晴经常来，有时会带来新的水草或彩色石子。
她喜欢坐在鱼缸边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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