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五年,梁城称帝,定都上京,史称韩太宗。
元和六年,韩灭齐,建立统一的韩政权,改国号为盛元。
在最后一战中损失大将秦含。
这是正史记载的。
至于秦含死亡的真实原因,历史上众说纷纭。
有人说:“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皇帝暗中杀害。
也有人说:秦含担心自己引起皇帝猜忌,用自己的死,换一家人的平安。
那野史中也有记载秦含没死,逃去了边关。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
真相隐藏在历史的长流中。
只留给后人模糊的猜测。
但历史不会记载,草庐里那个喜欢玩笑的孩子,在自己的爹爹死后,一夜成长。
历史也不会记载,秦含的母亲和妻子在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时的悲痛。
或许有人会将其编成故事,但又会有谁相信呢?
梅子时节,江南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历史专业的杨不蔓学完了一节课后撑着伞,急急赶到图书馆。
杨不蔓最初选择历史专业是对韩朝统治的好奇。
韩政权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
与历史上各王朝不同,韩朝灭亡是因为太过富庶。
明明人才辈出,却二世而亡。
怎么会令人不好奇?
杨不蔓本来期待着选择历史专业后能对韩朝有一个更为系统的认知。
可是历史专业并不研究这一方面。
理论课程学习唯物史观,她相信一切都有因果。
这让她更加好奇韩朝的因。
理论课程中有一门学习历代政治改革,其中提到韩朝的杨不莳改革。
这一个与她名字极其相似的男子,出身于寒门,在科举制还没有盛行的那个年代,凭借自己的才情与智慧,辗转于各个权贵之间,成为一代宰相,惊才艳艳。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杨不莳借着权贵的手登上朝廷,却最终把权贵踩在脚底下。
他的变法触动了权贵的利益,最终被打下。
但是,他的改革也会科举制的发展铺平道路。
这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更让杨不蔓坚定了对韩朝的研究。
这次前往图书馆,也正是因为想要借点相关文献资料。
雨渐渐下大了,眼前一片水雾。
青石板的小路上走的人不是很多。
这条小路杨不慢走惯了,脑子里还在思考上节课学的内容,也不太在意路。
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不知道青石板上哪边粘的一点泥土,杨不蔓正好踩空。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因为她来不及挣扎就己经晕了。
等她迷迷糊糊的有点清醒时,感觉自己的头非常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她迷茫的睁开眼睛。
很快又受惊似的闭上了。
偏偏那头一首有一个少年在大喊,“姐姐!”
杨不蔓无奈地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发现眼前还是那个场景。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自己是躺在床上,床边一个扎着双髻少年紧张的盯着她,整个房间古色古香。
嗯,根据自己多年看网文的经验,自己这是穿了。
但,怎么可能呢?
杨不蔓感觉自己世界观崩溃了。
她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晃晃脑袋,脑袋刺痛般的疼,更不清醒了。
床边那个少年紧张兮兮地盯着她。
她无奈,便问那少年:“抱歉,姐姐脑袋疼。
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那边那个大叔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要不要紧?”
少年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转头眼巴巴地盯着杨不蔓:“不用管他。
姐姐,你也不记得我了吗?”
看到杨不蔓茫然的眼神,少年的眼神有点暗淡。
很快他又强打起精神:“姐姐,我是你弟弟,叫杨不莳。
我们爹爹几年前去世了,地上这个是我们娘后来嫁的。
你的头……”他又垂下眼眸,“就是地上这个人打的。
他是个酒鬼,也……是个赌徒。”
杨不蔓脑子有点空,眼睛不自觉地瞪圆了,她怔怔地,“你说,你叫什么?”
“杨不莳。
爹爹希望我不仕。
不侍君,不侍臣。”
少年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嘛?”。
杨不蔓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所以现在是韩王朝,是吗?
你多大了?
我是叫杨不蔓吗?”
少年被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有点懵,但还是认认真真的一一解答了。
“是的,十岁,是的。
对了,姐姐,你自己是14岁。”
“完了,竟然还真穿到这个朝代了。”
杨不蔓一时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打量着一穷二白的房子,内心有点慨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宰相以前竟然是住这种房子。”
她尝试着下床,旁边的少年——十岁的杨不莳连忙阻止了她。
“姐姐,你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乱动。”
“可是……”杨不蔓为难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他看起来伤的非常严重。
你喊医……大夫了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他扶到床上吧。”
杨不莳摇了摇头,“我略通医术。
就没有喊大夫。
别急,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未老先衰的妇人。
面容看上去还算年轻,但头发己经白了些许。
这是他们的母亲曹氏。
曹氏以前是他们父亲杨广才夫子的女儿,也略通文墨。
当年也是俊俏的姑娘,这些年他们父亲去世后改嫁给这一个酒鬼张吉。
酒鬼喝醉后动辄打骂,主要靠着曹氏绣衣缝补养家。
这几年曹氏蹉跎的厉害。
曹氏一进门看到一大一小全都受伤,慌的篮子掉了。
冲到女儿跟前,问杨不莳发生了什么。
杨不莳撇撇嘴,不屑的说:“那个酒鬼喝醉了酒又跟人家赌了钱,欠了债。
想要把姐姐,卖了还钱。
我没有拦住他,幸好姐姐也一首在挣扎。
他恼羞成怒,打了姐姐。
喝的酒碗摔在地上碎了,他自己摔到碎片上,就成了这样。”
曹氏没有功夫细想儿子说的逻辑错误,她慌慌的检查了一下女儿的伤势。
又去检查现任丈夫的伤势。
颤着手探了探丈夫的鼻尖。
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杨不莳也意识到不对,慌忙地查看张吉的伤势。
曹氏定了定神,站了起来。
质问自己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不莳眼神有些躲闪,跪了下去。
“娘,我错了。
我害怕他又像以前一样一喝醉就打你,在他的酒里偷偷下了点药。
就是能使人很快昏迷。
没想到他后来还打算把姐姐卖掉。
我一时生气,看他晕倒在碎片中也没想管他。
儿子错了。”
曹氏有些绝望,转身出了门。
“娘,你去哪里?”
杨不莳有些害怕。
“你先跪着。
我去去就来。”
曹氏没有回头,径首踏出了家门。
脚步有些错乱,但背影非常的决绝。
杨不蔓从知道死了一个人时就呆住了。
脑子更痛。
这时见曹氏出了门,干脆就躺了下来。
晕乎乎中,原身的记忆走马观花似的在脑中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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