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陈明蹲在第三具尸体旁，橡胶手套上沾着己经干涸的血迹。
他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程墨，摇了摇头："同样的手法，胰岛素过量注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程墨揉了揉太阳穴，这己经是三个月内第三起相同手法的凶杀案了。
他环顾这个装修豪华的公寓，死者张成，45岁，某制药公司高管，被发现时坐在书房的高背椅上，双手被专业医用绷带绑在扶手上，表情平静得像是睡着了。
"队长，这里有发现。
"技术科的小王在书桌旁喊道。
程墨走过去，看到书桌的木质表面被人用锐器刻下了一个符号——一个扭曲的"T"字母，旁边是数字"3"。
前两个案发现场也发现了同样的标记，只是数字分别是"1"和"2"。
"又是审判者的签名。
"程墨低声说。
媒体己经给这个连环杀手起了绰号，因为每个受害者身边都留有这个像是签名的标记。
"程队，省厅派来的顾问到了。
"年轻警员在门口报告。
程墨转身，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瘦高男人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清瘦，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俞白？
"程墨走上前伸出手，"久仰大名。
"俞白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程队长客气了。
现场保持得不错。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目光己经越过程墨，开始扫描整个房间。
程墨听说过这位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名声——破获过多起疑难案件，却因为特立独行而始终没有正式加入警队。
他观察着俞白，对方正以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吸收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俞白缓步走向尸体，蹲下身仔细查看。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死者。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转向程墨："凶手是女性，身高大约165cm，左撇子，有医学背景，很可能从事过护理工作。
"程墨挑眉："怎么确定的？
""绑扎手法。
"俞白指向死者手腕上的绷带，"这种打结方式是护理专业的标准手法，而且偏向左侧施力。
绷带的松紧程度显示凶手力气不大，但足够熟练。
注射点选择得非常精准，说明她熟悉人体解剖结构。
"他走向书桌，手指悬在那个刻痕上方："这个T是故意留下的，不是随意刻画。
看这个收笔的弧度，书写者习惯从右向左施力，再次证明是左撇子。
"程墨不得不承认，这些观察确实专业。
他示意手下记录，然后问："关于数字3，你有什么看法？
"俞白沉思片刻："是序号，也是倒计时。
我猜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程墨心头一紧："依据是？
""仪式感。
"俞白环顾西周，"整个杀人过程充满仪式感——特定的药物，特定的捆绑方式，特定的签名。
这种凶手不会随意停止，除非..."他顿了顿，"除非她的名单己经完成。
""名单？
""复仇名单。
"俞白的声音更低了，"这三个受害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找到这个联系，就能预测下一个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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