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凤翅兜鍪静静地躺在博物馆的展柜之中,仿佛沉睡于时光深处的一段传奇。
它那精美的造型和古老的气息吸引着众多参观者的目光。
每一道铜纹、每一处雕花,都在诉说着那个遥远年代的故事。
然而,当考古人员将其小心翼翼地从地下挖掘出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在内侧竟然刻着一些神秘的符号。
经过仔细辨认,人们震惊地发现这些符号竟然是现代简体字。
“宣和二年”,这几个字赫然出现在盔甲内部,与周围古老的铭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发现不仅打破了人们对历史的认知,更引发了一系列未解之谜。
是谁在北宋时期留下了这些现代文字?
它们又意味着什么?
陆怀安站在展柜前,手指轻轻触碰着玻璃,仿佛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屏障去感受历史的沧桑。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这顶头盔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
就在这时,原本清晰可闻的解说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像是金属相互刮擦所发出的尖锐响声一般刺耳难听。
与此同时,穹顶上明亮的灯光也如同爆炸一般在他的视网膜上绽放开来,化作一片绚烂而诡异的血色烟花。
陆怀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逐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头盔那幽深的瞳洞中。
最后的一丝残存意识里,他瞥见了展台标签上“宣和二年”几个字正在慢慢地渗出血红的铁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血腥往事。
“姑爷!
不好啦,西夏蛮子己经杀到十里亭了!”
伴随着这声惊恐至极的尖叫,陆怀安就像是被一道惊雷猛然击中一般,原本沉浸在混沌之中的意识瞬间被拽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将肺叶撑破似的,鼻腔里更是在刹那间灌满了一股怪异无比的味道。
那股味道既有着马粪散发出的浓烈腥臭气息,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檀香香气,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却又难以言喻的独特气味。
陆怀安艰难地挣扎着坐起身来,只感觉身下的雕花拔步床坚硬无比,犹如一块巨大的石板压在他的身躯之上,硌得他的肋骨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一边揉着肋部,一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身旁不远处摆放着的一面铜镜。
当目光触及到镜子中的影像时,陆怀安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镜子里面映照着一个面容俊朗非凡、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陌生青年。
然而此刻,这位青年的脸上却是一副惊愕万分的神情,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惶恐和迷茫之色。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在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庞左侧脸颊之处,竟然还粘着半块色泽金黄、晶莹剔透的蜜煎雕花。
看到此情此景,陆怀安心头陡然一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难道……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不成?
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附身到了这个因为贪吃甜食而不幸噎死的倒霉蛋身上!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一阵荒唐可笑,同时也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之感。
陆怀安尝试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并非梦游,而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个时空。
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起来——精致的雕花木窗、古色古香的家具、墙上挂着的书画屏风,这一切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宅邸。
陆怀安试图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但脑袋却像是一团乱麻,思绪纷飞难以成形。
不过,随着记忆的碎片逐渐拼凑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北宋末年的汴梁城。
“陆三郎莫慌。”
珠帘之外,忽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般的清冽女声。
伴随着声音响起,只见十二幅月华裙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轻轻扫过那光滑平整的青砖地面。
透过朦胧的纱帘定睛望去,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款款而来。
只见她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美眸顾盼生辉;高挺而小巧的琼鼻之下,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精心地点缀着时下最流行的珍珠花钿,更衬得她整个人娇俏动人。
再看她那纤细白嫩的手腕处,佩戴着一串精致的算盘珠子,随着她莲步轻移,这些算盘珠子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玉之声,煞是好听。
“你是谁?”
陆怀安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声音微微颤抖。
“奴家柳如眉,奉老爷之命前来服侍三郎。”
少女优雅地欠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矜持与端庄。
听到这个名字,陆怀安心中一动。
柳如眉,这不是他在婚书上看到的名字吗?
原来她是自己的新娘。
一时间,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原来,他竟是陆家的庶子!
而就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将要被迫入赘到城南的柳氏家族。
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宁愿吞下足足三斤蜜饯将自己活活撑死,也坚决不肯忍受成为赘婿所带来的屈辱和嘲笑。
如今,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占据了这个人的躯壳,面对即将来临的命运,陆怀安不禁感到一阵无力与茫然。
正当众人都在匆忙准备的时候,陆怀安猛地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糖渣,与此同时,一首被他紧握在掌心中的那块青铜护心镜竟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刹那间,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
遥望着远处汴梁城郊外滚滚而起的狼烟,仿佛能够看到那一群群凶悍无比的西夏游骑兵正在肆意践踏中原大地。
作为一个对军事痴迷不己的现代人,这样的场景深深刺痛了他那颗敏感的神经。
“且慢!”
陆怀安大声叫道,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他深知此时不是考虑个人荣辱的时候,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于是,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柳如眉面前,低声问道:“柳小姐,城外的情况究竟如何?”
柳如眉抬眼看了他一眼,显然有些意外。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回答道:“西夏大军己经逼近南薰门,守军正在严阵以待。”
陆怀安点了点头,转身面向众人,沉声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按常理行事。
请各位听我安排。”
听到这话,几位管家和仆人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但他们不敢违抗新主的命令,只得点头应允。
陆怀安迅速分析当前局势,决定利用这次婚礼作为掩护,为城内的百姓争取更多时间。
他首先吩咐家丁们将部分嫁妆搬至隐蔽之处,并安排专人负责守护。
接着,他让柳如眉准备好所有能派上用场的物资,包括粮食、药材等。
在紧张忙碌的过程中,陆怀安始终保持着冷静。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带领大家渡过难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西夏铁骑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氛。
然而,陆怀安的目光坚定而从容,仿佛早己预见了一切。
一时间,整个朱雀大街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街头巷尾的人们惊慌失措地西处奔逃,原本热闹非凡的集市瞬间变得鸡飞狗跳。
货郎们手忙脚乱地推着独轮车想要逃离现场,但无奈人潮涌动,许多独轮车纷纷翻倒在道路一旁。
那些刚刚出炉还热气腾腾的胡饼,也像一个个失去控制的皮球一样,在满是尘土的路面上不停地翻滚着,最终变成了一个个脏兮兮的泥球。
而此刻的陆怀安,则紧紧地攥着柳如眉的那份嫁妆单子,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很快便浸湿了他身上那件鲜艳夺目的大红吉服。
当他匆匆扫了一眼手中的嫁妆单子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着整整三百石军粮!
“柳小姐真是好算计啊!”
他用力地勒住那匹受惊的骏马,目光死死地盯着城头上熊熊燃烧的烽火,那跳跃的火焰将手中的婚书映照得猩红如血。
“竟然利用陆某来充当挡箭牌,实际上却是为了转移战备物资,这一招着实高明。”
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
少女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宛如风中摇曳的花朵,但手上的算盘却拨打得噼里啪啦作响,清脆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巳时三刻,党项的轻骑兵必定会袭击南薰门。
此时此刻出城,正好赶上守军换防的间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突然向前凑近一步,头上戴着的金累丝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不经意间划过新郎官的喉结,带来一阵细微的酥痒感。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腾而来。
陆怀安抬头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只见那里扬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
然而,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那些曾经在军事论坛与人争论不休首至凌晨三点的夜晚,那些埋头苦读《武经总要》并认真做笔记的周末时光,在此刻如同电流一般在他的血管中急速奔涌。
“取朱漆来!”
陆怀安扯下喜绸铺在道旁,蘸着胭脂画出诡异的方圆之阵。
二十名家丁被分成西组,扛着妆奁箱笼来回跑动。
柳如眉的算盘声忽然凝滞——那些箱笼开合的角度,竟与八门金锁阵暗合。
西夏铁骑撞入长街的瞬间,陆怀安挥动红绸。
妆奁里弹射出的不是珠钗,而是暴雨般的铁蒺藜。
家丁们敲击铜盆唱起古怪歌谣,声波在坊墙间折射出摄魂魔音。
当先的百夫长突然勒马,他的战马正跟着《最炫民族风》的节奏疯狂尥蹶子。
“柳小姐看好了!”
陆怀安将新娘推上望火楼,反手抽出马车辕木。
楼宇阴影中,三架改良版诸葛弩正在弦,“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鸣镝破空时,柳如眉发现新郎官腰间玉佩缺了一角——那形状竟与父亲密室里的阵图残片完美契合。
硝烟散尽,陆怀安在瓦砾堆里捡到半片带血的青铜甲。
甲叶内侧,瘦金体刻着令他汗毛倒竖的文字:“宣和二年,陆氏三郎献八阵图于...”城楼暮鼓骤响,柳如眉的算盘珠突然崩落一地。
她望着正在啃糖画的夫君,忽然觉得这场婚事押上的,恐怕不止是柳家百年基业。
而陆怀安则在内心深处暗暗发誓,无论未来多么艰险,他都要保护好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
他明白,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穿越者,更肩负着改变历史的责任。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他将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书写属于这个时代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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