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渡口的冬夜总带着股刺骨的腥气。
林寒缩在镖车夹层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外头金铁交击声混着惨嚎,浓稠的血顺着木板缝隙滴在他脸上。
七岁的孩子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齿间漫开,他记得娘亲最后那个眼神——那么亮,亮得像要把他整个人烙进眼底。
"寒儿,数到三百才能出来。
"娘亲的银簪还插在他衣襟里,簪头雕着展翅的云雀。
镖车突然剧烈晃动,林寒的额头撞在铁皮上。
他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像年节时踩断枯枝的声音。
有温热的液体泼在夹层外壁,顺着缝隙淌进来,在寒夜里腾起白雾。
"林震南,交出《天工秘录》,给你留个全尸。
"声音沙哑得像钝刀刮骨。
林寒浑身发颤。
父亲的笑声裹着血沫:"赤冥宫...也配?
"话音未落便是利刃破空之声,镖车轰然炸裂。
木屑纷飞中,林寒看见父亲拄着断刀半跪在地,胸前插着三支乌金箭簇。
雪地上忽有青光乍起。
那抹青影来得极快,快到林寒以为是自己哭花了眼。
持弩的黑衣人脖颈喷出血泉时,青衫客的剑尖才凝出一滴血珠。
月光照见他侧脸,竟是张过分年轻的面容,眉间一道旧疤斜飞入鬓。
"慕云深!
"黑衣人首领暴喝,"你竟还没死!
"青衫客挽了个剑花,满地积雪无风自动。
林寒看见他袖口绣着银线云纹,在月下流转如活物。
"赤瞳鬼,二十年过去,你们宫主还是只会派狗来送死。
"名叫赤瞳鬼的男人突然尖啸,双眼泛起血光。
林寒感觉胸口发闷,耳中嗡鸣不止。
慕云深却嗤笑一声,剑锋轻颤竟带起清越龙吟,生生压住那鬼哭般的啸声。
雪越下越大。
林寒看着青衫翻飞,剑光织成密网。
那些黑衣人像扑火的蛾子,撞上青光便碎成血雾。
赤瞳鬼的弯刀突然爆出血芒,慕云深旋身避开时,林寒看见他后心渗出的暗红。
"你中了腐心蛊!
"赤瞳鬼狂笑,"难怪要躲在这冰天雪地..."剑光暴涨。
赤瞳鬼暴退数丈,左臂齐根而断。
慕云深拄剑喘息,嘴角溢出血线:"滚回去告诉你主子,慕某还能斩他三条走狗。
"风雪吞没了惨叫。
林寒爬出废墟时,慕云深的剑已经架在他颈间。
七岁的孩子直直望着满地尸首,突然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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