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刚过,沈昭容正在描眉。
铜镜里的女子凤目含霜,手中的笔尖悬在眉尾,忽然,屋顶传来叩击声——三短一长。
"何事?
"她放下笔,轻抚了一下颈侧纹的梅花。
一人从房梁翻落,身着黑衣,脖颈处隐约有朵梅花,腰侧的令牌上用朱砂写着“老七”二字。
他取出一幅画卷:“有任务。”
沈昭容透过镜子打量着来人:“好久不见。”
她绾起青丝,用银簪固定,簪头并蒂莲的纹样上还有暗红的血迹。
"姜家二小姐,姜文。
"老七展开画卷,画中少女散着长发,眉间一点泪痣,"三日后卯时前复命。
"沈昭容起身走来,指尖抚过画中人的长发:“还未及笄啊,雇主是谁?”
“不能说。”
老七沙哑的笑了一下,从窗边跃了出去。
“正好我也想见见你。”
沈昭容嘴角一勾,从墙角处拿出一把剑,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己浓,偶有的几颗星也疲倦不堪,月光透过窗子,映在姜文的面庞上。
姜文正打磨着手中的发簪:“还不够锋利。”
她喃喃道。
“彭。”
姜文猛地攥紧簪子刺向桌面,又留下了一个小洞。
姜文满意的点点头,又为发簪涂上牵机散“什么人?”
姜文略微动了动耳朵。
“好耳力。”
沈昭容笑着走来,拔剑首指姜文眼前。
“你是谁?
为何如此?”
姜文镇定自若的问。
“好胆量。”
沈昭容向前几步横过剑,架在了姜文的脖子上 。
“谁让你杀我?
给了你多少钱?”
姜文稍稍偏头,避开了闪着寒意的剑光。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任务。”
沈昭容逼近一步:“不过,如果你帮我做件事,我可以饶你一命,助你死遁。”
“什么事?”
姜文目光凌厉。
“你的姨娘崔氏有一方茉莉花手帕,我要你为我探查它的来历。”
“可笑,我为何要帮你,到时候出什么事,我不还是要死。”
姜文轻哼一声。
“我说过我会助你死遁。”
“那是我姨娘,我怎么可能帮你害她。”
“呵,不要装了,你很想她死吧,你母亲怎么死的你也有怀疑吧?”
沈昭容剑逼的更近了些。
“我帮你,可你也要帮我查件事。”
姜文后撤几步躲开剑,右手悄悄攥紧簪子。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沈昭容轻蔑的看着她。
姜文向沈昭容走了几步,沈昭容自信她做不了什么,便也没有躲。
“就凭这个。”
突然,姜文低喝一声,拿出簪子,抵在沈昭容的手腕处。
“这根簪子?”
沈昭容笑了起来,“你在说笑吗?”
“上面有毒。”
姜文手腕一翻,发簪便划过了了沈昭容的手掌:“一个月内,必须每隔两日便服用解药。”
“一个月?
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寻别人解毒。”
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竟然敢来威胁她,沈昭容气愤不己,抬手刺去。
姜文伸出左手提起凳子,挡下沈昭容的剑,又向她的头劈去:“这毒是我炼的,只有我能解!”
她喊道。
“你?
你有什么机会接触毒药,觉得我很好骗吗?”
沈昭容又是好笑又是愤怒,再次用剑刺向姜文的左肩。
“你们杀人之前不做调查的吗?”
姜文左手继续乱挥,右手扔下簪子,从腰间的香囊里捻起一捧粉末。
“唰”粉末被撒向空中,沈昭容抬起袖子挡住脸,却还是吸入了不少:“这是什么?”
“来人了,快走吧。
明日此时再见。”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姜文急忙说道。
“什么?”
沈昭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得先翻出去,离开了。
“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丫鬟舒然敲了敲门。
“无事,刚刚磕到了,未经我的允许,谁让你过来的?”
姜文摆好椅子,打开了门。
“对不起,我刚刚听到响动,怕小姐有危险。”
舒然低头道。
“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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