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年的手指在雕花扶手上反复摩挲。
突然,她想起原文里有一处细节——皇帝最喜爱的糕点,是出自御膳房李公公之手的玫瑰云片糕,而这李公公,竟与皇后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不多时,桃儿端着乳酪进来,余年年浅尝一口,便放下玉碗吩咐道:“本宫听闻御膳房李公公新研制了玫瑰云片糕,你去寻来。”
桃儿面露难色,嗫嚅道:“小姐有所不知,李公公制糕极为讲究,需得提前报备。”
余年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腕间褪下一只翡翠镯子,塞到桃儿手里:“拿着这个去,就说本宫赏他的。”
待桃儿离去,余年年起身走到铜镜前。
镜中的女子柳眉杏眼,肌肤胜雪,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美貌有时候反而是催命符。
她正思索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余嫔恃宠而骄,竟公然贿赂御膳房!”
尖锐的女声穿透房门,余年年听出这不是原文里和恶毒宠妃一首看不顺眼淑妃吗,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衣衫,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门被猛地推开,淑妃带着一群宫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战战兢兢的小婢女,正是去传膳的桃儿。
淑妃上下打量着余年年,眼中满是不屑:“妹妹这是等不及爬上龙床,连规矩都不顾了”余年年福身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姐姐误会了,本宫不过是听闻李公公手艺高超,想尝一尝他做的糕点,这才让桃儿去传膳,何来贿赂一说?”
淑妃冷笑一声,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哼,说得轻巧!
李公公制糕的规矩后宫皆知,你绕过内务府,首接拿镯子贿赂,当这后宫是你家后院?”
她一挥手,身后的宫女瞬间呈上托盘,里面正是那只翡翠镯子,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
桃儿扑通一声跪下,浑身发抖:“娘娘饶命!
是淑妃娘娘拦下奴婢,搜出了镯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淑妃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缩成一团。
余年年眸光微闪,突然掩面轻笑起来,笑声清脆,却透着几分嘲讽:“姐姐口口声声说本宫贿赂,可这镯子分明是桃儿从我这领命时拿走的。
如今姐姐提前截住桃儿,人赃并获,究竟是在查本宫,还是早有预谋?”
淑妃柳眉倒竖,眼中闪过阴鸷,脸上的冷笑愈发浓烈:“哟,妹妹这伶牙俐齿的,倒把自己摘得干净!
难不成是本宫吃饱了撑着,专门来陷害你这陛下盛宠的妃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绕着余年年踱步,鞋跟重重磕在地面,发出尖锐声响。
“桃儿身为你的侍女,拿着你的镯子去贿赂李公公,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淑妃猛地停下脚步,伸手捏住余年年的下巴,指甲几乎要掐进肌肤,“在这后宫,有些规矩,可不是你想破就能破的。”
余年年强忍着怒火,抓住淑妃的手腕,借力挣脱开来,眼中满是不甘:“姐姐若真想查,大可以去内务府核实。
本宫让桃儿传膳一事光明磊落,倒是姐姐,这般迫不及待兴师问罪,究竟在怕什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桃儿突然伏地大哭:“两位娘娘饶命!
奴婢方才想起,李公公曾让奴婢给淑妃娘娘带话……”话未说完,淑妃脸色骤变,上前一脚踢在桃儿身上:“大胆贱婢,竟敢胡言乱语!”
余年年敏锐捕捉到淑妃的慌乱,心中有了盘算。
她转身面向屋内众人,提高音量:“姐姐这一脚,踢得可太及时了。
桃儿分明有隐情,姐姐却急于封口,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淑妃额头渗出冷汗,强装镇定:“你……你别血口喷人!”
可她颤抖的声音,早己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余年年暗暗想着现下还没想起皇后重生策划对付她的阴谋,又来了个淑妃,原文里都没有啊,老天爷啊,我才穿进来第一天连着宫斗两次!
余年年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慌乱按下,面上却扬起一抹愈发笃定的笑:“姐姐若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让桃儿把话说完?
难不成……”她故意拖长语调,目光扫过周围宫女太监,“姐姐和李公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淑妃瞳孔骤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面上却强扯出一抹冷笑:“妹妹可真会颠倒黑白!
本宫不过是惩戒这不懂规矩的贱婢,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心虚?”
话虽强硬,可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余年年并不理会淑妃的反驳,转而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蜷缩在地的桃儿:“桃儿,别怕。
有本宫在,没人能伤你。
你且把李公公让你带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
桃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怯生生地看了淑妃一眼,见对方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又赶紧低下头。
余年年见状,从头上取下一支步摇,塞到桃儿手中:“拿着,这是本宫赏你的。
只要你说实话,本宫保你平安。”
在余年年的安抚下,桃儿终于鼓起勇气,断断续续说道:“李公公让奴婢转告淑妃娘娘,上次的云片糕……”话还没说完,淑妃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桃儿的头发,怒吼道:“贱婢,竟敢污蔑本宫!”
余年年迅速起身,一把抓住淑妃的手腕,用力甩开:“姐姐这又是何必?
桃儿还没说完,你就急着动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转向周围的宫女太监,目光如炬,“在场诸位都是证人,淑妃娘娘三番五次阻止桃儿说话,分明是想掩盖真相!”
淑妃被余年年驳得哑口无言,心中又惊又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刚入宫的新人,竟如此难缠。
正想着如何反击,余年年又开口了:“姐姐,不如这样。
我们一起去内务府,让总管大人彻查此事。
若是本宫冤枉了姐姐,甘愿领罚;可若是姐姐真有问题……”她故意停顿片刻,“恐怕姐姐难辞其咎。”
淑妃心中一慌,表面却仍在逞强:“去就去,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她心里清楚,一旦去了内务府,自己和李公公的勾当很可能败露。
想到这儿,她眼珠一转,突然换了副嘴脸:“妹妹,今日之事或许是个误会。
你我都是皇上的女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余年年冷笑一声,心中早己看透淑妃的算盘:“姐姐这会儿想息事宁人,未免太晚了些。
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本宫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她看向周围的宫女太监,“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纷纷点头,却又不敢出声。
淑妃见状,知道今日若不给出个交代,难以收场。
她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妹妹坚持要查,那便查吧。
不过,若是查不出什么,妹妹也得给本宫一个说法。”
余年年胸有成竹:“那是自然。”
她心中暗暗庆幸,多亏自己平时爱看宫斗小说,积累了不少应对之策。
眼下,虽然局势凶险,但只要步步为营,未必没有胜算。
就在众人准备前往内务府时,淑妃的贴身宫女突然匆匆跑进来,在淑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淑妃脸色骤变,余年年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心中不禁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淑妃如此慌张?
还没等余年年反应过来,淑妃突然掩面痛哭起来:“妹妹,本宫错怪你了,方才宫女来报,是本宫身边的人陷害你。”
余年年心中一惊,没想到淑妃竟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看着淑妃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忖:这淑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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