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何雨柱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揉了揉眼,披上棉袄下炕打开门,是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站在门口。
易中海穿着件灰色中山装,脸上带着一贯的和蔼笑容,可那笑里藏着几分算计,何雨柱一眼就看透了。
“柱子,起这么早啊?”
易中海笑呵呵地说,“我寻思着跟你说点事儿,进来聊聊?”
何雨柱没动,靠在门框上,淡淡道:“一大爷,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吧,我还得收拾收拾去上班。”
易中海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柱子,你看这院里,秦淮茹家日子不好过,棒梗还小,昨儿我听贾张氏说你不帮衬了,我寻思着劝劝你。
咱们一个院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帮一把也是积德。”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冷笑。
前世他最怕易中海这套“积德”说辞,每次一听就觉得自己不帮是缺了大德,结果帮着帮着把自己帮穷了。
他抬头看着易中海,慢悠悠地说:“一大爷,您这话说得好听。
可积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吧?
您是退休工人,工资不低,咋不拿点出来帮帮秦淮茹?
我一个单身汉,挣点钱不容易,您老盯着我干啥?”
易中海被噎得一愣,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柱子,你这话咋说的?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你年轻,帮衬点,将来院里人记你的情。”
“记我的情?”
何雨柱乐了,“一大爷,您别逗了。
贾张氏昨儿还骂我白眼狼呢,我帮了那么多年,她记我啥情了?
您要是真心疼秦淮茹,自个儿掏腰包,别老拿我当枪使。”
说完,他转身回屋,砰地关上门。
门外,易中海站了半晌,脸色阴沉,最终哼了一声走了。
何雨柱听着脚步声远去,摇了摇头。
前世他把易中海当长辈敬着,结果这老家伙一心算计他养老,还想让他给贾家当牛做马。
这辈子,他不奉陪了。
吃过早饭,何雨柱背上挎包,去了轧钢厂。
今天厂里有件大事——食堂要接待一批从外地来的技术员,领导特意点了何雨柱掌勺,让他做几道拿手菜。
何雨柱心里清楚,这是个机会。
1961年,轧钢厂正赶上扩建,技术员地位高,要是伺候好了,领导一高兴,没准能给他涨点工资或者发点奖金。
到了食堂,他没急着开火,而是先检查了食材。
厂里新送来一筐鲜鱼,还有半扇猪肉,都是好东西。
他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做道红烧鱼,再配上糖醋排骨和炒青菜,外加一锅小米粥,荤素搭配,既实惠又有面子。
忙活了一上午,菜终于出锅。
红烧鱼色泽红亮,鱼肉鲜嫩,糖醋排骨酸甜可口,青菜炒得翠绿,小米粥熬得浓稠。
技术员们吃得满口称赞,连厂长李德贵都过来拍了拍何雨柱的肩:“柱子,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回头我跟工会说说,给你记个功。”
何雨柱笑得谦虚:“厂长,您过奖了,我就是个厨子,做好本职罢了。”
李德贵点点头:“本职做好就不容易。
行了,你忙你的,下午工会开会,我提一提你。”
这话让何雨柱心里一热。
他知道,记功不光是面子,年底还能多分点福利。
前世他傻乎乎地只顾帮别人,厂里的好处从没轮到他,这回他得抓住机会。
中午,他给自己留了碗红烧鱼,坐在灶台边吃得香。
刘胖子凑过来,眼馋地看着:“柱子,你这鱼咋做的?
闻着都流口水。”
“想吃自己做。”
何雨柱头也不抬,“我可不伺候人了。”
刘胖子嘿嘿一笑:“得,你这性子真是变了。
不过也好,省得让人占便宜。”
正吃着,秦淮茹又来了。
她端着饭盒,低声说:“柱子,今天这鱼闻着真香,能不能给我家带点?
我婆婆昨儿一宿没睡好,就想吃口鱼。”
何雨柱咽下嘴里的鱼,抬头看她:“秦姐,鱼是厂里的,不是我的。
你要带,自己跟厂长说去。
我可没那权力。”
秦淮茹咬着唇,眼泪汪汪:“柱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是以前。”
何雨柱放下碗,语气平静,“秦姐,我劝你一句,别老盯着我。
我帮不了你一辈子,你得靠自己。”
说完,他起身收拾灶台,不再看她。
秦淮茹站了一会儿,见他真不松口,只能红着眼走了。
刘胖子在一旁啧啧称奇:“柱子,你这是铁了心不搭理她了?”
“不搭理。”
何雨柱淡淡道,“我搭理她,她家日子好了,我呢?
我还得打光棍?”
刘胖子哈哈大笑:“说得好!
柱子,你这回真开眼了。”
下班后,何雨柱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趟供销社。
他用粮票换了两斤棒子面,又买了块肥皂和一斤盐。
路上,他还顺道在废品站花一块钱淘了个旧煤炉,打算修修拿来冬天烧火。
回到西合院,天己经黑了。
刚进院子,就听见贾张氏在门口嚷嚷:“柱子这没良心的,今天在厂里做了鱼,连口汤都没给咱们带回来!
白养他这么大!”
何雨柱懒得理她,扛着煤炉回了屋。
可刚放下东西,门就被敲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挺着啤酒肚,一脸官腔:“柱子,我听说你今天在厂里立了功?
咋不跟院里说说?
咱们得开个会表扬表扬你。”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这老家伙又想摆官威。
前世他没少被刘海中拿去当“典型”,结果好处没捞着,还得请客赔笑脸。
他笑了笑,说:“二大爷,立功是厂里的事儿,跟院里没啥关系。
您要表扬,去厂里找厂长说吧。”
刘海中脸一沉:“柱子,你这是啥态度?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不用了。”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我忙着呢,没空开会。”
说完,他关上门,把刘海中晾在门外。
屋里,他点上煤炉,把新买的棒子面掺水和好,烙了几张饼,配上中午剩的鱼吃了顿饱饭。
吃完,他拿出小本子记账,今天花了三块二毛,还剩二十多块工资。
他算了算,决定下个月再攒点钱,买张新棉被,冬天快到了,他得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窗外,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贾张氏还在低声骂着什么。
何雨柱听着,笑了笑,收拾好东西,上炕睡觉。
这一夜,他梦见自己站在厂里,手里端着碗红烧鱼,厂长拍着他的肩,笑得一脸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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