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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生死面前,你选法律还是选道德》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情绪别致的疯子9”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思思许舟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舟,思思,苏然的现代,医生,职场,推理,虐文全文《生死面前,你选法律还是选道德》小说,由实力作家“情绪别致的疯子9”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18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3-31 01:14:39。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生死面前,你选法律还是选道德
主角:思思,许舟 更新:2025-03-31 03:5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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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正义的起点"我赢了官司,却输掉了良心。
"——这是我那天在庭审结束后写下的唯一一句话。法庭的空调开得很足,
我却觉得后背湿透了。当法官宣布"驳回原告全部诉讼请求"时,
坐在对面的那个医生——许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那里面燃烧着我无法直视的愤怒。"顾律师,恭喜你。
"我的当事人王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脸上的笑容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医院的名誉保住了。"我机械地点点头,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余光里,
我看到许舟正弯腰对原告席上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说着什么。老人低着头,
肩膀垮得像被抽走了脊梁。他儿子——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年轻人,才二十八岁。"王院长,
关于那笔医疗救助基金..."我试图说点什么。"哦,那个啊,"王院长摆摆手,
"董事会已经否决了。毕竟我们胜诉了,说明医院没有责任嘛。"他看了看表,
"我还有个会,先走了。款项会按时打到你们律所账户的。"我站在原地,
看着王院长挺着啤酒肚走出法庭。原告老人被家属搀扶着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顾律师。"许舟叫住我,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我转过身。
他比我高半个头,白大褂下是瘦削却结实的身材,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发白——他攥紧了拳头。"许医生。"我点点头,职业性地伸出手。
他没有握。空气凝固了几秒。"你知道张明死前对我说什么吗?"他突然问。我收回手,
公文包在另一只手里突然变得很重。张明就是那个死去的年轻人,
我看了他的病历——急性阑尾炎,送医时已经穿孔,术后感染导致多器官衰竭。"他说,
'医生,我好疼'。"许舟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我耳膜上,
"而我们的麻醉师当时在给副院长的亲戚做私人整形手术,迟到了四十分钟。
"我的喉咙发紧:"庭审中已经证实,麻醉师迟到与患者死亡没有直接因果关系。
""法律上的因果关系。"许舟冷笑一声,"你觉得法律能给所有人公正吗?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听过无数次的问题。我调整了一下领带:"法律是我们唯一的底线。
""法律保护的是证据,不是正义。"许舟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我今天辞职了。
在这个把利润看得比人命还重的医院,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会这样:"你不必...""不必什么?"他打断我,"不必良心不安?顾律师,
你晚上能睡得着吗?"我的手机响了,是妻子苏然发来的消息:思思发烧了,
我带她去儿童医院,你别担心。"我有事先走了。"我对许舟说,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出法院大门,初夏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松了松领带,深吸一口气。
这个案子我做得没错——证据不足,原告确实没有胜诉的可能。法律就是法律,
不能因为同情就扭曲事实。儿童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想起刚才的庭审。
思思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苏然正在用湿毛巾给她擦脸。"爸爸..."思思看到我,
虚弱地伸出手。我握住她发烫的小手,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了。苏然对我笑了笑,
眼下的青黑显示她一夜没睡。"只是普通感冒,医生说观察一晚就能回家。"她小声告诉我。
我点点头,在病床边坐下。思思很快又睡着了,她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那么脆弱,
那么...易逝。手机震动起来,是律所主任发来的消息:胜诉的消息传开了,
医药集团想聘你当法律顾问,报酬丰厚。我盯着屏幕,
想起许舟说的"利润看得比人命还重"。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回复。"怎么了?
"苏然问。"没什么。"我收起手机,握住她的手,"你和思思才是最重要的。
"护士进来换点滴,我走到窗前。楼下花园里,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蹲着和坐轮椅的小女孩说话,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那背影莫名眼熟——是许舟。他抬头看向我所在的窗口,我们隔着四层楼的距离对视了一秒,
然后他转身离开,白大褂在风中扬起一角,像一面投降的白旗。那天晚上,
我在思思的病床边守着,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我打开了张明医疗事故案的卷宗,
重新审视每一个细节。麻醉记录、护理记录、手术录像...一切都符合规范,
一切都无懈可击。但当我闭上眼睛,
看到的却是许舟质问我的样子:"你觉得法律能给所有人公正吗?"思思在睡梦中咳嗽起来,
我赶紧放下电脑,轻轻拍着她的背。她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指,那么用力,像是害怕我会消失。
我突然明白了许舟眼中的愤怒从何而来——那是对生命消逝的无能为力,
是对规则无法保护弱者的绝望。法律是我的信仰,但今晚,我第一次对这个信仰产生了动摇。
---第二章:道德与法律的交锋医院的走廊比法庭更让我窒息。
我盯着诊断书上"先天性肝纤维化"那几个字,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苏然靠在我肩上无声地哭泣,她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衬衫,
烫得我皮肤发疼。"目前唯一的治疗方法是肝移植。"李医生推了推眼镜,避开我的目光,
"顾思的血型特殊,找到匹配捐赠者的概率...""有多少?
"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像自己的。"根据全国器官库的数据,等待时间平均在18个月以上。
"苏然猛地抬头:"思思能等那么久吗?"李医生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我扶住摇摇欲坠的苏然,
条:活体器官移植仅限于配偶、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旁系血亲..."我和她血型不匹配。
"苏然绝望地说,我们上周才做过配型检查。"我可以。"我立刻说。
李医生摇头:"顾先生,您的肝功能检查显示脂肪肝倾向,不符合捐赠标准。
"法庭上我能引经据典推翻对方的每一个论点,此刻却找不到任何法律条款能救我的女儿。
思思的病房传来卡通片的声音,她正在看最喜欢的动画片,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倒计时。手机响起,是律所的电话。我机械地接起来:"喂?
""顾律师,医药集团的合同已经拟好了,您什么时候能来签?
"助理欢快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推迟。"我挂断电话,突然很想把手机砸在墙上。
苏然抓住我的手:"我们该怎么办?"我翻开通讯录,
开始给所有认识的医疗系统朋友打电话。三小时后,我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机发烫,
耳朵嗡嗡作响。没有,一个匹配的捐赠者都没有。"顾律师。"我抬头,许舟站在我面前,
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自从上次法庭交锋后,我们再没见过。
他眼下有浓重的阴影,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许医生。"我勉强点头,
"如果你是来指责我——""我看了你女儿的病例。"他打断我,递过那份文件,
"这个可能对你有帮助。"那是一份医学报告,
上面是一个叫"赵志勇"的病人的详细检查记录。我快速浏览着,
突然停在一个数据上——血型和组织配型与思思高度吻合。"这是?""市监狱的服刑人员,
死刑复核阶段。"许舟的声音很平静,"上周体检发现的肝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我猛地站起来:"你是说...""他愿意死后捐赠器官。"许舟直视我的眼睛,
"包括肝脏。"希望像闪电一样击中我,但随即熄灭。
我摇头:"《人体器官移植条例》第二十四条,死刑犯器官不得用于移植。""我知道。
"许舟冷笑,"所以呢?你要看着你女儿死?"我把文件还给他:"我会找到合法捐赠者。
""在十八个月内?"许舟逼近一步,"顾思的肝功能还能支撑多久?两个月?三个月?
"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我眼前浮现思思昨晚吐血的画面。苏然从病房出来,
看到许舟时愣了一下。"这位是?""许舟医生。"我简短地介绍,"以前...打过交道。
"许舟对苏然点头致意,然后转向我:"赵志勇明天会转到这家医院治疗,
他的家属已经签署了捐赠同意书。技术上没有任何障碍。""法律上有。"我咬牙道。
"顾言!"苏然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在说什么?有办法救思思了?"我不知如何回答。
许舟直接对苏然说:"有一个匹配的肝脏来源,但顾律师认为不符合法律规定。
"苏然的眼睛亮起来:"什么规定比思思的生命更重要?
"我拉着她走到走廊尽头:"那是死刑犯的器官,使用是违法的!如果我开了这个口子,
以后——""以后怎样?"苏然泪水夺眶而出,"其他人的女儿也能得救不好吗?
"我从未见过她这样。温柔的苏然,总是支持我每一个决定的苏然,
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不明白,"我艰难地解释,
"如果人人都可以为了亲人破坏规则,社会就乱套了。""那我们的女儿呢?"她轻声问,
"她就该死吗?"这句话像刀一样插进我的胸口。
我转身回到许舟面前:"你不该给我妻子虚假的希望。""虚假?"许舟冷笑,
"虚假的是你信奉的那些条文!法律连你女儿都保护不了,你还把它当圣经?
""如果没有法律,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包括你女儿?"许舟突然提高声音,
"顾言,你他妈睁开眼睛看看!病房里躺着的是你五岁的孩子,不是一个法律假设案例!
"护士站的护士们朝这边张望。我压低声音:"我会找到合法途径。""怎么找?
"许舟讥讽地问,"向上级请示?等红头文件?顾思等得起吗?
"我握紧拳头:"你不了解我。""我了解足够多。"许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我,
"赵志勇后天做最后一次化疗。在那之前,如果你改变主意,打给我。"他转身离开,
白大褂在身后飘动。苏然走过来,手里拿着那张名片,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顾言,
"她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你躺在病床上需要器官,而唯一能救你的是一个死刑犯的肝脏,
你会拒绝吗?"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思思在病房里喊"爸爸",声音虚弱得像只小猫。
我走进去,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输液管插在她细瘦的手臂上,像一条恶毒的蛇。"爸爸,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她问,"我想小黄了。"小黄是她养的仓鼠。"很快,宝贝。
"我抚摸她的头发,喉咙发紧。她突然皱眉:"爸爸,你为什么哭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滴在她被子上。擦掉眼泪,我挤出一个笑容:"爸爸眼睛进沙子了。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充血,领带松散,
像个失败的拳击手。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打开手机搜索"赵志勇"。
新闻报道跳出来:赵志勇,43岁,因故意杀人罪一审被判死刑,案件正在复核中。
照片上的男人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我继续往下翻,
看到受害者家属的采访——"希望立即执行"、"死不足惜"...我关上手机,走回病房。
苏然趴在思思床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我轻轻给她们盖上毯子,然后走到窗前。
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城市的霓虹在闪烁。法律是我的铠甲,是我二十年来赖以生存的准则。
它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从不模棱两可。可现在,
这套准则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
许舟的名言在我脑海中回响:"法律保护的是证据,不是正义。"思思在睡梦中咳嗽起来,
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我跪在她床边,握住她发烫的小手。这一刻,
我突然理解了那些在法庭上歇斯底里的当事人——当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危在旦夕时,
谁还能保持理性?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赵志勇肝功能开始衰竭,
72小时后可能不再适合移植。——许舟"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然后回复:"法律有规定的程序,可以申请特批。
"许舟的回复几乎立刻到来:"你比我更清楚那要多久。你在等什么?官方的许可,
还是你自己的良心?"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却又忍不住捡起来。思思的呼吸变得急促,
监测仪发出轻微的警报声。护士进来调整了点滴,对我同情地笑了笑。"她会好起来的,
对吧?"我听见自己问,声音脆弱得像个孩子。护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一刻,我明白了许舟的愤怒——当生命在你手中流逝,而你却无能为力时,
愤怒是唯一能让你保持清醒的东西。天亮前,我做出了决定。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许舟的电话。"我需要见赵志勇。"我说。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想通了?
""我要确认他是否真的自愿捐赠。"我的声音干涩,
"如果是胁迫或诱导——""省省你的法律条文吧。"许舟打断我,"九点,
肿瘤科703病房。"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思思翻了个身,
喃喃地说着梦话:"爸爸...我疼..."我抚摸她的额头,热度依然没退。苏然醒了,
她看着我通红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去见他?"她问。
我点点头:"只是了解情况。"她握住我的手:"顾言,
如果...如果这是唯一的机会..."我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走出病房时,我感觉自己正在踏入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没有明确的对错,
只有灰色的阴影和不可能的选择。许舟已经在703病房外等我。透过玻璃窗,
我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他杀了三个人。"许舟平静地说,
"包括一个孩子。"我皱眉:"那你还要用他的器官救我的孩子?""正因为如此。
"许舟直视我的眼睛,"让他做一件好事再死,有什么不好?"我摇头:"这不是正义。
""那什么是?"许舟反问,"让你无辜的女儿死去,让这个杀人犯的器官腐烂,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我无法回答。许舟推开病房门:"自己去问他吧。
"赵志勇比照片上看起来更苍老。他睁开眼睛,目光在我和许舟之间游移。"这是顾律师。
"许舟介绍道,"他女儿可能需要你的肝脏。
"赵志勇的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这种人的器官...也有人要?
""法律规定——"我下意识开口。"去他妈的法律!"赵志勇突然激动起来,
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我杀了人,我认罪!但我老婆生病的时候,法律管过吗?
我女儿被欺负的时候,法律管过吗?"护士冲进来安抚他。许舟把我拉到走廊上:"满意了?
他比谁都愿意捐赠。""他精神状态不稳定,这种同意书在法律上——""够了!
"许舟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如果是你的女儿,你愿意等死吗?"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呼吸喷在我脸上。我推开他,整理了一下领子:"我会找到合法途径。""你在等什么?
一个完美的、不违反任何条文的奇迹?"许舟冷笑,"顾言,你是个懦夫。
你宁愿看着女儿死去,也不愿承认你的信仰有缺陷。"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
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许舟的最后通牒:"72小时,顾言。过了这个时间,
就算你想违法也来不及了。"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最高法院老同学的电话。"老周,
刑犯器官捐赠的特批程序..."---第三章:亲情的考验苏然把离婚协议放在餐桌上时,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咖啡杯。"你认真的?"我盯着那张纸,
黑色的字迹在白色纸张上像一道道裂痕。"比任何时候都认真。"苏然的声音很轻,
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如果你宁愿让思思死也不肯接受许医生的帮助,
那我不能继续做你的妻子。"咖啡杯在我手中碎裂,褐色的液体溅在离婚协议上,
像一片污渍。我顾不上擦拭烫红的手:"那是违法的!
如果每个医生都像许舟那样——""如果每个父亲都像你这样,"苏然打断我,
眼里闪着泪光,"世界上会少很多被救活的孩子。"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思思的咳嗽声从卧室传来,苏然立刻转身去照顾她,留下我和那份被咖啡浸湿的离婚协议。
手机屏幕亮起,是老周的回复:"特批程序至少需要三个月。
"三个月——思思可能连三周都等不了。我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差点撞上站在门外的许舟。
他手里拿着一叠检查报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正好,"他冷笑,
"省得我按门铃了。""你来干什么?"我挡在门口。"看看被你判了死刑的女孩。
"他晃了晃手中的报告,"以及告诉你,赵志勇的肝功能加速衰竭,
窗口期缩短到48小时了。"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许舟试图绕过我进门,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别打扰我妻子。""你还有脸提'妻子'?"许舟甩开我的手,
"苏然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哭着问有没有其他办法。"我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苏然联系了他?在我熬夜查找法律漏洞的时候,我的妻子已经向这个法外之徒求助了?
许舟趁机推门而入。思思虚弱的声音从卧室传来:"许叔叔..."我跟着冲进去,
看到许舟蹲在思思床边,正用听诊器检查她的胸腔。苏然站在一旁,手指绞在一起。
思思的小脸比昨天更苍白了,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肺部开始积水,
"许舟收起听诊器,声音低沉,"肝功能衰竭引起的并发症。"苏然捂住嘴,眼泪无声滑落。
许舟从包里取出一支针剂:"这个能暂时缓解症状,但治标不治本。
"我拦住他:"你有行医资格吗?那是什么药?""比起你女儿的死活,你更关心我的资格?
"许舟讥讽道,但还是把药品说明书扔给我,"进口利尿剂,正规药房都能买到,满意了吗?
"思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雪白的被单上。苏然尖叫一声扑过去。
许舟迅速掰开一支针剂,我下意识要阻止,但看到思思痛苦的表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针头刺入思思细瘦的手臂时,我转过身,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骨节的疼痛比不上胸口的万分之一。药效很快显现,思思的呼吸平稳了些。
许舟收拾着医疗器械,对苏然说:"这只能维持12小时左右,之后...""之后会更糟。
"苏然接话,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站在卧室门口,像个局外人。
许舟经过我身边时低声说:"36小时,顾言。过了这个时间,赵志勇的肝脏就没用了。
"门关上后,苏然看我的眼神让我宁愿被千刀万剐:"你还要等你的法律程序吗?
""我在联系全国所有器官库,"我无力地辩解,"德国有个研究所有可能——""顾言!
"苏然突然抓起思思染血的被单摔在我脸上,"看看你女儿的血!你还在做梦吗?
"血腥味冲进鼻腔,我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思思微弱地喊:"爸爸...妈妈...不要吵架..."苏然跑回床边抱住她,
两人哭成一团。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许舟的电话:"我需要见赵志勇的家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为什么?""确认捐赠的真实意愿。"我机械地回答,
"如果有家属书面同意,或许能争取特批。
"许舟的冷笑声刺痛我的耳膜:"你真是不可救药。好,一小时后,市监狱会见室。
"苏然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我走过去想摸摸思思的额头,她却缩进妈妈怀里,
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爸爸好凶..."她小声说。
这三个字比任何法律条款都更有杀伤力。我踉跄着离开家,上车后才允许自己哭出来。
监狱会见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气味。赵志勇的妻子王淑芬是个瘦小的农村妇女,
粗糙的手指不停绞着衣角。"政府同志,"她一见到我就站起来,"我男人真的愿意捐,
你们别为难他了..."我示意她坐下:"王女士,我是顾言律师,
想确认您丈夫器官捐赠是否完全自愿。"她茫然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许舟。
许舟叹了口气:"顾律师不相信杀人犯也会做好事。""不是不相信,"我纠正道,
"是要确保程序合法。""合法..."王淑芬突然激动起来,"我男人打伤村霸的时候,
怎么没人讲合法?那畜生欺负我闺女的时候,警察在哪?
"我翻开笔记本:"您女儿现在...""死了。"王淑芬的声音突然平静,"上吊死的。
赵志勇被判死刑后第二天。"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许舟靠在墙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王女士,"我艰难地继续,"您确定同意丈夫捐赠器官吗?
""他欠的债,该还。"王淑芬抬起头,浑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但只能给好人。
"她枯瘦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那肝儿,能给救人的医生,能给上学的娃娃,但不能给贪官,
不能给黑心的有钱人!"我的手被她攥得生疼。许舟走过来轻轻分开我们:"王阿姨,
顾律师的女儿需要肝脏移植。"王淑芬的表情变了。她仔细打量着我,
突然问:"你闺女多大?""五岁。"我喉咙发紧。她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我男人写的,给得他肝儿的人。"我接过信封,
里面是一张脏兮兮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该死,但我的器官不该浪费。
拿去救好人。——赵志勇"还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背面写着"赵小雨,10岁"。
"我只有一个条件,"王淑芬说,"告诉我闺女,她爸最后做了件好事。
我握紧照片:"这不符合程序...捐赠者和受赠者信息应该保密...""去你妈的程序!
"王淑芬突然抄起凳子砸在墙上,狱警冲了进来。
她被拖走时还在尖叫:"你们这些穿西装的畜生!我男人要死了!我闺女已经死了!
连句话都不能带吗?"回声在会见室里久久不散。我瘫坐在椅子上,
照片边缘割破了我的掌心。"满意了?"许舟冷冷地问,"现在你还要什么?
司法部长的亲笔批准?"我小心地折好纸条:"家属情绪不稳定,
这份同意书在法律上...""你他妈就是个机器!"许舟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赵志勇35小时后就要死了!顾思可能连24小时都撑不到!你到底在等什么?
"我挣脱他的钳制:"等一个不违背法律和良心的解决方案!""不存在这种东西!
"许舟怒吼,"你不是在等捐赠者,你是在等奇迹!"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
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许舟的最后通牒:"明天早上八点,赵志勇会被推入手术室。
如果你改变主意,带着顾思过来。否则..."他顿了顿,"至少准备后事吧。"回到医院,
思思的情况更糟了。她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更多管子,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
苏然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泪痕未干。我轻抚思思的额头,
她微微睁开眼睛:"爸爸...疼...""很快就不疼了,宝贝。"我亲吻她滚烫的额头,
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名片——许舟的,上面写着"随时打电话"。
我看向熟睡的苏然,心沉到谷底。轻轻拿起思思的检查报告,最新数据显示肝功能几近衰竭。
李医生在备注栏写道:"建议准备临终关怀"。手机震动起来,是老周:"老顾,打听过了,
特批最快也要两周,而且需要医院、监狱和地方法院三方联合签字..."我关上手机,
看向窗外。夜色如墨,没有一丝星光。轻轻摇醒苏然:"回家休息吧,我守着思思。
"她摇摇头:"我怕...""去吧。"我勉强笑笑,"明天...可能很漫长。
"苏然最终被我说服,临走前紧紧抱了我一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
"这句话比指责更让我心痛。确认她离开后,我拨通了许舟的电话。"我需要知道详细计划。
"我压低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终于想通了?""只是了解情况。
"我咬牙道。许舟轻笑一声:"明早七点,赵志勇会被送到3号手术室'准备化疗'。八点,
你把顾思带到隔壁2号手术室。我会同时进行两台手术。""同时?
这怎么可能——""肝脏可以在体外存活12小时,"许舟打断我,"技术上完全可行。
记录上只会显示赵志勇死于癌症并发症,顾思接受了匿名捐赠。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电话:"医护人员的保密问题...""我的团队。"许舟简短地说,
"他们见过太多孩子死去,愿意为此冒险。"我望向思思,她正痛苦地蜷缩着,
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倒计时。"如果被发现...""坐牢的是我,不是你。
"许舟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顾言,这是最后的机会。"挂断电话,我跪在思思床边,
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心烫得像火炭,微弱的心跳通过指尖传来。法律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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