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让仇人跪着哭凌云越夏岁最新更新小说_在线阅读免费小说替嫁后:我让仇人跪着哭凌云越夏岁

夏岁的手指在书房雕花木门外悬了许久。"老爷，二小姐的容貌...老奴说句僭越的话，

怕是祸不是福啊。"管家压低的嗓音透过门缝传出，"今早李大人府上又来打听，

说等他家公子成年就要来下聘...""砰"的一声，像是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

夏岁屏住呼吸，听见父亲夏天从未有过的疲惫声音："商户之女，不过是有钱的鱼肉。

年年才十二，那双眼睛就..."话尾化作一声长叹。夏岁透过门缝望去，

看见父亲手中握着的那幅小像——夏年及笄那日请画师作的。画中少女明眸皓齿，

眼尾一颗朱砂痣平添三分媚意，确实美得惊人。"岁丫头倒是合适。

"管家突然的话让夏岁浑身一僵，"模样清秀但不扎眼，性子也稳。

若能与官宦人家结亲...""吱呀——"夏岁不慎碰响了门扇。书房内骤然寂静。

当她硬着头皮端着茶盘进去时，父亲审视的目光像在估价一件货物。那晚她被叫到祠堂，

夏天指着祖宗牌位说的每个字都烙在心上："三日后去见个秀才，若他应允，你嫁。

"细雨蒙蒙的清晨，夏岁在城南茶楼雅间见到了顾风。青衫书生起身行礼时，

她注意到他磨得起毛的袖口和纤长如玉的手指——双适合握笔却不曾劳作的手。"夏小姐。

"顾风抬眼瞬间闪过一丝失望，很快又换上温润笑意。夏岁了然，

他定是听闻夏家有位天仙般的二小姐。"顾秀才可知为何选你？"夏天单刀直入，

"商户女配穷书生，各取所需。我供你科考，他日你若高中，

需护我夏家周全——尤其是年年。"夏岁看见顾风眼底腾起的火焰。当她把茶盏推过去时，

书生突然覆住她的手："小姐可知'琴瑟在御'下一句是什么？

"他拇指在她掌心暧昧地画圈，眼神却飘向夏天身后——那里站着刚赶来送点心的夏年。

十二岁的少女穿着杏红衫子，发间金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顾风瞬间僵直的手指和骤然急促的呼吸，让夏岁明白这场交易里自己不过是块垫脚石。

"莫负莫忘，终生长乐。"夏岁抽回手轻声应答，在桌下将掌心在裙上擦了又擦。

她望向窗外细雨中的城南瓦市，那里有个大胡子杂役正徒手制服惊马，

虬结的肌肉在粗布下起伏。不知为何，这画面比雅间里衣冠楚楚的书生更让她心安。

定亲那日，夏年在回廊堵住她："姐姐好手段，抢了我的婚事。"少女指尖抵着她心口，

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刺眼，"不过你放心，我想要的..."樱桃般的唇凑近她耳畔，

"从来都会回到我手里。"夏岁望着妹妹翩然离去的背影，攥紧了嫁衣上绣着的岁寒三友。

她早知这是与虎谋皮的交易，却没想到猛虎不在远方，就在绣楼闺阁之中。

桂花香飘满院子的时节，顾风中举的消息传到了夏府。夏岁正在绣嫁衣上的鸳鸯，

银针突然扎进指尖。血珠冒出来的瞬间，前院传来震天的鞭炮声。她含住手指，

尝到铁锈味的血，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大过所有喧闹。"大小姐！顾公子中举了！

"丫鬟春桃跑进来时差点被门槛绊倒，"老爷让您赶紧去前厅！"夏岁放下绣绷，

铜镜中映出她刻意打扮过的容颜。这三年她每月亲自去顾风读书的青云观送银钱衣物，

看着他眼中的感激逐渐变成理所当然，又变成某种微妙的厌烦。最后一次见面时，

顾风甚至没起身相迎，只是盯着书卷说："放那儿吧。"前厅张灯结彩，

夏天正指挥下人挂"蟾宫折桂"的匾额。夏岁刚迈进门槛，

就听见珠帘后传来妹妹银铃般的笑声。"顾哥哥这文章写得真好，年年虽然不懂八股，

但读着就觉得心里发热呢。"夏年穿着海棠红襦裙，

发间金步摇随着她凑近顾风的动作轻轻晃动。十五岁的少女已经出落得明艳不可方物，

眼尾那颗朱砂痣在阳光下像滴血的泪。顾风一改往日清高模样，

几乎是贪婪地盯着夏年递茶时露出的雪白手腕："二小姐若喜欢，

我那里还有...""岁儿来了。"夏天打断他们，脸上堆着罕见的笑容，

"顾贤侄高中亚元，按约定，你们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夏岁看见顾风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起身作揖时，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撞在黄花梨椅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夏伯父，

"顾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小侄有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夏岁突然注意到顾风今天穿着崭新的湖蓝直裰，

发冠上镶嵌的碧玉价值不菲——绝不是夏家提供的银钱能置办的。"商户之女，

终究不配官夫人。"顾风的话像把钝刀慢慢割开夏岁的皮肉，

王大人有意招我为婿..."夏年突然"啊"地一声哭出来："顾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姐姐！

"她扑进夏天怀里，却从父亲臂弯间隙对夏岁露出胜利的笑容。夏天脸色铁青："顾风，

你莫忘了是谁供你这三年...""伯父息怒。"顾风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连本带利，

分文不少。至于婚约..."他瞥了眼夏岁苍白的脸，"当初不过是口头约定。

"夏岁死死攥住衣袖，指甲隔着布料陷进掌心。她看着父亲颤抖的手接过银票，

看着夏年假装抹泪实则偷笑的样子，最后看向顾风——这个曾经在雨中为她撑伞，

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的书生，此刻眼中只有令人作呕的算计。"顾公子说得对。

"夏岁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商户之女确实配不上官老爷。"她转身时，

夏年突然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姐姐别生气，我帮你劝顾哥哥..."少女凑近她耳边，

呼吸带着蜜饯的甜腻，"反正你从来都抢不过我的，不是吗？"当夜夏岁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窗外夏年和顾风的调笑声，还有父亲吩咐准备新嫁妆的说话声。

三更时分，她被渴醒，发现茶壶竟是空的。"春桃？"她虚弱地呼唤，却无人应答。

踉跄着走到小厨房，夏岁舀起一瓢冷水正要喝，突然听见柴房传来奇怪的响动。

她举着油灯推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铁塔般的黑影摇摇晃晃站起来，

油灯昏黄的光照出一张布满虬髯的脸。夏岁倒吸一口冷气——是府里最寡言的下人夏仁，

据说曾在边关当过兵，平日负责最重的杂活。"大小姐？"夏仁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清朗，

与他粗犷的外表截然不同。他急忙后退半步，却撞翻了身后的酒坛。

夏岁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五六个空酒坛。她皱眉正要开口，

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夏年刻意提高的嗓音："快去看看！

我好像看见有贼人往姐姐院子去了！"瞬间明白过来的寒意比高烧更让夏岁发抖。

她看着夏仁迷茫的表情，又看看柴房唯一的出口——此刻已经被火把照得通明。"对不住了。

"她低声道，随即扯开自己的衣领，在夏仁震惊的目光中尖叫起来："救命啊——！

"混乱来得又快又狠。当夏天带着家丁冲进来时，

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夏岁和被按倒在地的夏仁。夏年躲在顾风身后，眼睛却亮得可怕。

"老爷明鉴！小的喝多了走错路，绝没有冒犯大小姐啊！

"夏仁的辩解淹没在众人的唾骂声中。夏岁拢紧衣襟，看见父亲脸上闪过无数情绪，

最后定格在某种冷酷的决断："既如此，你明日就娶了岁儿吧。""父亲！

"夏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下人染指过的女儿，还想嫁什么好人家？

"夏天的话像刀子剜在她心上，"顾贤侄，你说是不是？"顾风虚伪地叹气："伯父英明。

只是可惜了大小姐..."夏年突然"晕倒"在顾风怀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人群散去后，

夏岁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始终沉默的夏仁。"为什么不解释？"她哑声问。

大胡子男人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解释了，他们会信吗？"三日后，

一顶灰布小轿从夏府侧门抬出。没有嫁妆，没有喜乐，只有春桃偷偷塞给夏岁的一个小包袱。

轿子颠簸着穿过城南陋巷时，夏岁从帘缝中看见顾风骑着高头大马，正往夏府方向去下聘。

夏仁的住处比想象中干净。一进小院，他就把门闩上，

从床底拖出个木箱："这是我全部家当，以后归你管。"夏岁没接，

只是从袖中掏出准备好的剪刀，刀尖对着自己的喉咙："你敢碰我，我就死。

"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在夏仁突然笑起来的脸上。他二话不说抱起被褥铺在地上，

又取出根麻绳在屋子中间挂起一道布帘。"睡吧，大小姐。"他背对着她脱掉外衣，

露出满是伤疤的后背，"我夏仁虽是个粗人，还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理。

"夏岁握剪刀的手微微发抖。当听见地上传来均匀的鼾声时，她终于崩溃地哭出来，

泪水打湿了绣着岁寒三友的嫁衣袖子。窗外，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唱童谣："月娘娘，亮堂堂，

照见新人泪两行..."嫁到城南的第七个清晨，夏岁在井边打水时听见了那个消息。

"听说了吗？夏府二小姐的定亲宴上，顾大人当场吐了血！"卖豆腐的妇人压着嗓子，

"大夫说是中毒，可查遍所有吃食都没找出毒源。"水桶"扑通"坠入井中。

夏岁攥着麻绳的手微微发抖，眼前浮现夏年喂顾风吃蜜饯的画面。

那丫头从小就有往食物里掺东西的习惯——八岁那年，就因为自己夸了句春桃做的杏脯好吃，

第二天那丫鬟就上吐下泻差点没了命。"大小姐当心！

"一双粗糙的大手突然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及时阻止了麻绳的急速下滑。

夏岁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夏仁每日天不亮就出门，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两人虽然同住一屋，却像日月交替般难得碰面。"我自己能行。"夏岁抽回手，

却听见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夏仁迅速弯腰去捡，

但夏岁已经看见了——那是一枚印着螭龙纹的紫铜钱，

与她幼时在父亲密室见过的敌国钱币一模一样。"你去过北边的商路？"夏岁故作平静地问。

据她所知，这种钱币只有敌国皇室才能使用。夏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回答，

只是拎起水桶大步走向灶屋，背影比平日更加僵硬。

夏岁盯着他腰间鼓起的部位——那里常年佩着个用布包起来的长条状物件，

形状不像刀具反倒像...卷轴？当夜雷雨交加。夏岁被雷声惊醒时，

发现布帘对面空无一人。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了桌上摊开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的路线直指夏府库房。雨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

夏岁披衣来到后院柴房，透过门缝看见令人窒息的画面：赤裸上身的夏仁正在雨中冲洗，

水流冲掉伪装用的褐色涂料，露出底下象牙般的肌肤。

更惊人的是他腰间那枚龙纹玉佩——与她白天所见铜钱上的纹样如出一辙。闪电再次亮起时，

夏仁突然转身。夏岁来不及躲闪，正对上他杀意凛然的眼睛。"出来。"他的声音完全变了，

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夏岁推门时踩到湿柴滑倒，下一秒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她的喉咙。

夏仁——或者说这个伪装成夏仁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沾水的黑发垂在眼前，却遮不住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你看到了多少？"他问。

"足够知道你不是夏仁。"夏岁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也足够知道顾风中毒是你所为。

"刀尖微微一顿。男人突然笑了："聪明的姑娘。"他收起匕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凌云越，我的真名。"夏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名字她听父亲提起过——敌国失踪的三皇子，传闻在十二年前的宫变中葬身火海。

"为什么潜伏在夏家？"她问。凌云越从柴堆后取出个油布包裹，

展开后露出一柄镶嵌宝石的短剑："为了这个。夏家祖传的商路图，

记载着通往我母亲故乡的秘密通道。"他的指尖抚过剑鞘上的纹路，

"夏天年轻时救过我母亲，却在她死后盗走了她的遗物。"雨声渐歇。

夏岁突然意识到两人贴得极近，凌云越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她耳根发烫。她后退半步，

却被地上的水渍滑了一下，整个人向后栽去。凌云越一把揽住她的腰。

在这个诡异的平衡姿势中，

夏岁清晰看见他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刺青——一朵被荆棘缠绕的玫瑰，

与夏年后腰上的胎记一模一样。"你想报复他们吗？"凌云越突然问，"你父亲，你妹妹，

还有那个负心汉。"夏岁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你每晚说梦话。"他松开手，

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为什么总是她'——这句话你喊了十七遍。"月光穿透云层，

照在两人之间的水洼上。夏岁看着水中扭曲的倒影，

突然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她向这位敌国皇子伸出了手。"合作愉快，殿下。

"凌云越挑眉，随即大笑出声。他握住她的手时，

夏岁感受到他掌心粗糙的茧子——那是长期握剑留下的，绝非粗使下人该有的痕迹。

接下来的半个月，夏岁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复仇艺术。

凌云越像下棋般布局：先是顾风书房出现通敌密信，

接着夏年最爱的胭脂里混入令人起疹的药粉，最后是夏天最重要的商队遭遇"山匪"。

每件事都看似意外，却精准打击着夏家每个人的弱点。"你妹妹比想象的谨慎。"某个深夜，

凌云越擦拭着他的匕首说，"我的人三次下毒都被她识破了。

"夏岁正在研磨药粉——这些天她跟着凌云越学会了至少七种杀人于无形的方法。

闻言她手下一滞："你对夏年...""只是观察。"凌云越突然凑近，

沾着药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吃醋了？"夏岁拍开他的手，

却忍不住看向他始终戴着的皮质面具——从柴房那夜起，凌云越不再伪装成夏仁的样貌，

却始终不肯摘下面具。"怕吓着你。"某次她问起时，凌云越这样回答，

"当年那场大火..."他没说完，但夏岁从他不自觉摸向左侧肋部的动作猜到了几分。

复仇计划进行到第二十一天，变故突生。夏岁在城南药铺采购凌云越要的药材时，

被夏府的家丁认了出来。当晚她刚踏进院子，就被一股大力拽到墙后。"别出声。

"凌云越捂住她的嘴，"夏家悬赏五百两抓你回去。"月光下，

十几个持刀黑影正在巷口徘徊。夏岁屏住呼吸，突然注意到凌云越右肩的深色痕迹——是血。

"你受伤了？""小伤。"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却在她坚持下无奈解开衣襟。

一道狰狞的刀伤从锁骨延伸到胸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夏岁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