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的日光灯管滋啦滋啦响，林深站在解剖台前，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没吃完的降压药。
台子上那具被江水泡胀的尸体，像条发霉的胖头鱼。
"林记者，要不还是等张法医回来？
"实习法医小王往后退了半步，橡胶手套上还粘着块发黑的皮肤组织。
林深没搭理他，伸手掀开盖尸布——尸体脖子上的月牙胎记刺得他眼眶发疼。
三天前夏栀被捞上来时，锁骨上那个同样的胎记被水泥糊得只剩半截。
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大腿发麻。
林深摸出那个新装的"时间银行"APP，蓝色界面突然渗出几道血丝。
他想起夏栀出事前那个雨夜，这丫头浑身湿透冲进门，手机视频里那些穿黑雨衣的人正往集装箱搬玻璃罐子。
"拍到了！
他们往器官上贴符咒！
"夏栀眼睛亮得吓人，发梢滴着水往他怀里钻，"等这篇报道出来，姐带你吃三个月火锅！
"解剖刀当啷掉进不锈钢托盘。
林深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尸体胸口。
水泥块碎渣扎进掌心，混着某种腥甜的铁锈味。
手机屏幕突然跳出鲜红的提示框：检测到怨孽级命格 是否激活阴阳黑市？
"激活你大爷！
"林深差点把手机砸了。
余光瞥见尸体眼皮突然弹开，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实习法医嗷一嗓子跌坐在消毒液桶上。
林深咬破大拇指往屏幕上一按，血珠刚沾到玻璃，整间停尸房的灯管全炸了。
黑暗中有道暗红色流光从尸体心口窜出来，蛇一样钻进手机。
等备用灯亮起，商城界面跳出一排商品，置顶的是柄生锈的青铜匕首。
弑神·鱼肠 兑换需消耗仇人寿元30年 当前可提取寿命：王德贵（虐杀三人）剩余42年林深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王德贵这名字他记得清楚，上个月拆迁队逼死老太太的报道里，这混混头子的照片就贴在警方通缉令上。
夏栀出事那晚，监控里最后出现的黑雨衣领口，露出半截蝎子纹身。
"客人手挺快啊。
"手机突然传出个懒洋洋的男声。
视频窗口里是个穿唐装的男人，鼻梁上架着副圆墨镜，正拿绒布擦手里的小铜秤，"头回见面就激活怨孽命格，要不您猜猜这玩意多抢手？
"林深把手机怼到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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