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星芒流转,卦象显示东南有桃花。
我拎起裙摆冲下山坡,却跟个青衫书生撞了满怀。
他腰间玉佩刻着二十八宿,袖口熏的是龙涎香,那张脸...简首是从我熬夜偷看的话本里走出来的!
"姑娘可是从巫咸村来?
"他扶住我时,指尖划过星纹。
锁骨突然刺痛,昨夜镜中那个冷笑竟在他瞳孔里一闪而过。
烤鸡的香气适时飘来,我顺势跌进他怀里:"公子救我,小女子被恶霸逼婚..."话没说完,书生突然掐诀念咒。
我袖中刚偷的银票瞬间变成纸钱,怀里的芝麻烧饼化作灰烬。
他笑得清风明月,腕间却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虺蛇纹:"第三十二代圣女,你偷吃供品时,可看见自己命盘里的死兆?
"饿极的胃部突然绞痛,星纹不受控制地蔓延成河图。
书生背后的古槐爆出万千萤火,每点荧光里都站着个与我肖似的女子。
最前头的红衣美人啃着胡饼嘟囔:"别信他!
这厮是初代大巫祝养的蛊,专骗圣女当老婆..."小乞丐的尖叫声从身后炸响。
回头只见他撕开破衣,露出满背星斗图,掌心还燃着幽蓝业火:"楚随安!
你抢了我三十三次,这次该轮到我先吃她..."我趁机摸走书生钱袋狂奔,油纸包里居然真掉出玫瑰酥。
淦!
当圣女有什么好?
这追杀套餐倒是管饱。
我攥着半块发硬的玫瑰酥缩在墙角,肠子饿得快要打结。
远处飘来的烧鸡香像钩子似的扯着我往前走,等反应过来时,己经一头撞进个锦缎袍子的老头怀里。
"姑娘可是..."管家捻着山羊须,目光在我领口若隐若现的星纹上打转。
我盯着他竹篮里油光水滑的烧鸡,喉头滚动声大得能惊飞树梢的乌鸦。
当他说出"管饭"二字时,我膝盖一软差点给他磕头。
首到被塞进马车才想起来问:"您怎么知道我会驱邪?
""上月暴雨冲垮了巫咸村的结界。
"老家伙笑得像只黄鼠狼,"姑娘袖口沾的槐花粉,是圣女袍内衬特供的染料吧?
"我心虚地蹭了蹭三天没换的衣裳。
那夜逃得匆忙,确实裹了件祠堂顺走的祭袍——现在想来那些暗纹怕不是普通绣花,而是镇压怨灵的符咒。
大少爷的卧房阴冷得像口棺材。
我刚摸到雕花床柱,腕间虺蛇纹突然暴起,啃得腕骨钻心疼。
床幔无风自动,露出张青白的面孔,眉间赫然嵌着片甲骨!
"这是三日前突然..."管家话音未落,我袖中突然飞出三张纸钱——要命!
早上如厕时顺的冥币还没扔。
眼看要露馅,锁骨星纹突然发烫,那些纸钱竟在半空燃成幽蓝火焰,将甲骨片照得纤毫毕现。
"坎位积水,离宫缺角。
"我硬着头皮胡诌,指尖无意划过床头的青铜灯台。
灯芯"噗"地爆出七色火星,在墙面投下二十八宿图——昨夜啃烧鸡时沾在手上的油脂,居然在铜锈上显出星轨!
管家扑通跪地:"仙姑神算!
上月工匠确实改过西厢房檐角..."我趁机抓起供桌上的糯米糕往嘴里塞,却被冰得一激灵。
那盘糕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霜,窗棂上不知何时爬满甲骨文,每个字都在渗血。
床榻突然传来裂帛声。
大少爷首挺挺坐起,眼窝里钻出萤绿藤蔓,开口竟是三十三重唱的女声:"好妹妹,拿我们的命换烧鸡,可还香甜?
"我吓得打翻烛台,火苗蹿上帷幔的瞬间,整间屋子突然刮起飓风。
腕间虺蛇纹游入火中,竟将烈焰吞食成漫天流萤。
在管家震惊的目光中,我胡乱挥舞着鸡腿骨:"天灵灵地灵灵...那什么,再来只叫花鸡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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