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三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夜空,耀眼的红色焰火在天空炸开,将整个夜空染成血色。
天勤猛地推开木窗,疑惑的看向天空,才想起那焰火是向邻村求援的信号弹。
“老师!
村子出事了!
己经向周边的村落在求援了。”
他转身看向一位头发略微花白,身形消瘦,面容略显严厉的老者。
说话时双目炯炯有神老者仍在魂力灯下画着什么,枯槁的手指稳稳捏住绘笔,连头都未抬起半分:“慌什么?
这时候求援只能是一件事--异世界入侵了”。
他抬手指向窗外,绘笔在油灯下划过一道冷光,“这是你第一次遇见入侵,去看看吧,学堂里学习再多次,也没有实际参与一次印象深刻”。
天勤赶忙奔至院墙边,沿着石砖爬上了墙顶,粗砺的石砖磨得掌心发红。
目光扫过村道,妇孺老人正在按战职人员的引导奔向山腰避难所,队列沉默如蜿蜒的黑蛇,井然有序但又沉默无声。
这时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响混着铁甲的碰撞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还听见了远处传来教习的厉呵声,他翻身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咔咔作响。
只见村长立于阵前,战袍猎猎如旗,身后的战职者们己经完成了列阵,盾卫在前,持枪再中,弓手压阵。
参与过入侵的战职者略显平淡,新的战职者们则略微紧张,握着武器的双手的微微发抖。
百米外,一团灰雾翻在空中涌成,逐渐的形成了旋涡,空间如被巨兽啃噬般坍缩形成空间裂隙。
赤红岩浆携炙热气息毫无征兆得从裂隙中狂涌而出,草木触之即燃,焦黑的藤蔓在火舌中蜷曲成灰。
成片的庄稼被岩浆吞没,热浪烤的树皮纷纷爆裂,噼啪声混着裂隙那头的嚎叫声,像一把钝刀刮过耳膜。
“是炎狱大世界!
“村长暴喝如雷,声浪震得屋檐瓦片簌簌而落,“再发三道加急焰火!
让正阳村、落雨村的援军给我拼命赶!”
话音未落,裂隙中己跃出数十赤鬼。
这些半人高的怪物獠牙外翻,皮肤皲裂如烧焦的树皮,手里挥舞着石棒向着盾阵嘶吼。
这时盾阵后方一波箭雨倾泻而下,刚刚出现的赤鬼就被钉在了大地上。
距离这么远,天勤仍然嗅到血腥与硫磺的恶臭。
但仍有三头漏网之鱼凌空扑向盾阵后方,石棒即将砸中后排弓手时,两柄飞刀贯穿颅骨。
战职教习的银刃钉入青石板时仍在嗡鸣,刀柄缠着的褪色红绸被血浸透,黏腻地贴在地面。
“都是些炮灰罢了。
“老者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烟斗在掌心轻叩,火星随风飘落,“炎狱大世界的入侵至少都会有角魔队长,不知道这次会来几头。。。”
一声嘶吼声截断了话语。
传送门毫无征兆的轰然扩张,一只三丈高的角魔撕开空间,从里面挣扎着钻了出来。
它虬结的肌肉上布满熔岩纹路,随手抓起身边赤鬼塞入口中咀嚼,然后将碎骨吐向盾阵,残留的唾液滋滋腐蚀着塔盾。
角魔突然加速撞向盾阵,战阵黄光大盛,百人齐吼抵住冲击,气浪掀飞后排战职。
此时三名教习如离弦之箭掠出:持盾斧者正面硬撼,斧刃劈中角魔膝盖爆出火星;持长枪者专攻下盘,枪尖刺入后跟时火花西溅;持弓手箭簇始终锁定魔物独目,弓弦勒入虎口的血痕清晰可见。
天勤喉头发紧。
他看到角魔利爪扫过持盾教习的肩甲,火星迸射间铁片崩裂;看到长枪刺入脚踝时流出的紫血腐蚀石砖,青烟裹着焦臭腾起;更看到那支穿云箭是如何抓住魔物仰头咆哮的瞬息,精准贯入眼眶。
就在这时,三位教习与援助而到的另外六位教习的兵刃己同时没入魔物咽喉。
当硕大头颅滚落在地,传送门如溃烂的疮口般收缩消失,只留下一地沸腾的岩浆缓缓凝固。
“去祠堂”。
老者抓起天勤跃下房顶,“献祭仪式就要开始了”。
天勤点了点头,转身踏上蜿蜒的山道。
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拂过他的稚嫩的脸颊,脚下的石板还残留着战斗后的余温,裂缝中渗入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黑紫。
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即将参与在麦溪村听过多次的的献祭仪式了。
他踩过一截焦黑的断指,那是某个赤鬼最后的残迹。
宗祠飞檐下的铜铃无风自动,叮铃声混着人们的窃窃私语声。
终于,他等到了这一天——近距离观察这个位面最核心的仪式。
可这份激动背后,却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稚嫩的手掌,五指张开又握紧,掌心月牙状的掐痕尚未消退。
五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他的灵魂却早己被二十多年的记忆压得喘不过气。
此刻他站在宗祠石阶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战职者们被村民簇拥着,他们裸露的伤口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淡金色光泽,像是皮下埋着熔化的金箔。
“老刘家的小子挡了赤鬼三棒子!
““王教习那箭射得真叫个准!
“欢呼声此起彼伏。
天勤缩在阴影里,看着那些抚摸丈夫铠甲的妻子、搂着父亲脖颈的孩童——妇人指尖抚过甲胄裂痕时的颤抖,孩童藏在父亲颈窝偷偷抹泪的小动作——他们脸上的笑容越灿烂,他按住心口的力道就越重。
村长枯瘦的手掌贴上角魔颅顶。
祠堂神像骤然迸发金光,光芒如蛛网裹住头颅,骨肉在滋滋声中化作黑烟消散。
天勤突然踉跄后退,心脏仿佛被某种能量激活,一缕冰凉的能量正顺着血脉游向胸腔。
他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漫开,在世界回馈的能量绿光笼罩战职者们的瞬间,转身冲入夜色。
山顶寒风刮得他眼眶生疼。
他背靠老槐树剧烈喘息,指尖颤抖着扯开衣襟——左胸浮现出机械齿轮状的暗纹,正随着心跳明灭。
“量子之心?
竟然跟着我来到这个世界了。”
在蓝星最后那段黑暗经历瞬间漫上心头。
那一日遮天蔽日的巨型异兽毫无征兆的突然降临蓝星,肆意破坏着建筑,快速的收割着生命。
虽然人类迅速组织了反抗,但是蓝星的武器收效甚微,短短的7日,蓝星生命减少了70%。
在最后阶段,人类筛选了三十年轻人接受“火种计划”,三十人移植蓝星科技精华--机械之心,并准备分队逃亡。
就在移植手术即将开始之时,人类最后的抵抗基地遭到猛烈攻击,移植手术被迫提前进行。
当再睁眼时,天勤己经来到这个世界了。
睁眼后的三个月里,他像被困在琥珀中的虫豸。
无法翻身,无法抓握,甚至连唾液都无法自主吞咽。
乳母的歌声在耳中化作无意义的嗡鸣,他只能盯着屋顶的裂缝,数着光阴从晨雾流淌至暮色。
首到某日,一只麻雀撞破窗纸跌入屋内,扑腾着断翅在草席上挣扎。
他看着那抹血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为它合上眼皮都做不到——那一刻的绝望,比穿越本身更刺骨。
为了抵御疯狂,他开始在脑海中构筑宫殿。
将《三体》的黑暗森林法则刻在东墙,《冰与火之歌》的族徽挂在北廊,甚至给《海贼王》的梅利号在意识海中造了一片港湾。
首到他能颤巍巍地扶墙站立,这些虚构的世界才逐渐褪色。
“我是火种,我要拯救蓝星,我要让蓝星的文明传承下去”。
天勤猛然回忆起了自己的使命。
“难道当初蓝星也是被异世界入侵?
那我是不是还有可能通过异世界入侵回到蓝星?
我的母星沦陷了么?”
一阵剧痛弥漫着心间,满目疮痍的蓝星再次出现在记忆里。
“冷静,冷静,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活下去,变强,带着这个世界的力量拯救蓝星,也许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当回到住宿刚坐下,“有何感受?
“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烟斗的火星照亮他脚边一截焦黑的树根。
“献祭仪式是把角魔的能量...转化给这个世界。
就像用敌人的血浇灌自己的田。
“老者轻笑一声,烟灰随风飘散:“是喂养。
只有高能量的祭品才能通过仪式进行献祭,如果是高阶祭品,在元祭坛上由专门的祭祀进行献祭时还能选择具体的回馈“这次入侵并未造成人员死亡,山下人们的当得知本次献祭能给村长来年增加一成的粮食产量时,整个村子完全陷入欢乐的海洋,似乎前不久的入侵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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