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二公子,我刚刚真的看到我家姑娘的眼睛动了,手指也动了一下。”
庄晴宜此刻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好像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意识还在云里雾里飘着,脑袋也晕乎乎的。
视线稍稍清晰,就看见一张帅脸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看。
这不是,这不是那谁,那谁来着?
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帅哥。
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梦到帅哥,难不成是因为最近太孤单了?
那帅哥却随即退到床尾椅子上,只是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庄晴宜依旧盯着这位眉清目秀的帅哥,心想着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太年轻了,不知道成年了没,一袭幽蓝锦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暗纹,应该是个汉服爱好者。
咳咳。
帅哥咳了两声。
庄晴宜这才发现,他旁后还站着一个小丫头,大约十西五岁的,估摸着也是位汉服爱好者,白色窄袖短衣,配着浅青的罗裙。
小丫头眼泪汪汪地喊了声,"姑娘,您终于醒了 。
"怎么回事,怎么梦到这么多陌生人?
庄晴宜又环视了一眼,雕花梨木床,浅蓝色帐幔,而自己也穿着一件月白绫罗的中衣。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开始做古装梦了?
“姑娘?”
那小丫头眼泪汪汪过来跪在床前,“姑娘想说什么?”
嚯,好真切的梦啊,都能闻到小丫头嘴里的蒜味儿了。
庄晴宜突然想到,此刻自己应该是在文昌寺,跪在大殿里给妈妈祈福。
不行不行,一定是睡着了。
不能继续做梦了,求佛要诚心,心诚才能灵。
庄晴宜刚闭上眼睛,那大蒜味又开始了,“姑娘,姑娘,您先别睡,大夫就快到了。”
疼,很疼,小丫头趴在床边哭,压到了庄晴宜的胳膊,是真真切切的痛感。
庄晴宜猛地睁开眼睛,难道这不是在梦里?
缓缓抬起手,仔细看了看,纤细修长,指骨分明,指甲晶莹剔透,透着病态的苍白。
手倒是那双手,但是明显白皙细腻了许多,而且,漂亮的美甲呢?
那可是前些日子和妈妈去吃河底捞做的,好看极了。
突然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带着一丝犹豫,用指尖戳了戳脸颊,有触感,有温度。
庄晴宜可以肯定,这不是做梦。
但是,这是穿越了?
还是穿书了?
还是死了上天堂了?
庄晴宜此刻只能确定,魂应该还是自己的。
张了张嘴,试图问一下什么情况,却发现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而且喉咙里似有火在烧,每吞咽一下,就像无数细密的针在嗓子里横冲首撞,疼得她眉心紧蹙。
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庄晴宜害怕极了。
“姑娘,喝点梨子水吧,很甜的。”
那小丫头眼眶红红的,从旁边小心翼翼端过一碗汤水。
庄晴宜咽了口唾沫,喝不喝?
会不会有毒啊?
又看着这小丫头,看着不像坏人。
算了,喝吧,毒死和渴死区别也不是很大。
于是庄晴宜点点头,小丫头便一勺一勺给她喝。
喝完又被喂了颗药丸,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庄晴宜试着发出声音,果然,好多了,不知道刚刚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当年疫情要有这好东西,不至于嗓子卡了几天刀片。
小丫头又用帕子帮庄晴宜擦完嘴角,轻声问道,“姑娘,好点了吗?”
庄晴宜感恩地笑了笑,轻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小丫头听到微弱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姑娘,我是小萝啊。
您不认识我了吗?”
庄晴宜有些郁闷,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不认识。
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这具身子是不是自己的,但是芯子的的确确是自己,而且百分之百属于21世纪的庄晴宜,一点没掺入其他记忆。
奇了怪了,怎么来这里了?
记得三天前,按照妈妈的遗愿,回到妈妈家乡的文昌寺,将她的骨灰交给一个叫义净的僧人,然后自己就跪在佛前祈福啊。
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
不行,还没看见那义净师父把妈妈的骨灰下葬呢,还是得回去。
周容璟看到床榻上的庄晴雯面容苍白,眼神空洞,神情恍惚,带着无助感和迷茫感,仿佛迷失在浓雾中的孤雁。
想到上一世,她一首是个勇敢坚毅的女子,那时候她跪在灵堂前,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她也坚定地说会永远守着。
小萝还跪在床边低声哭,庄晴宜听着有点烦闷,皱了皱眉,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想仔细复盘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看看薛大夫到哪里了,顺便到厨房把鱼汤热好端过来。”
周容璟把小萝打发出去,这才从座位上起身,跨到床边,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毕竟自己半年前才大病一场,醒来发现又重活一世,这位昏迷了三个多月,如果真的和自己一样,那倒也不奇怪。
庄晴宜感觉到有人靠近,还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宛如春天清晨穿过花丛的微风,带着些许冷冽,又满含着生机,悄然萦绕在鼻息间。
睁开眼睛,发现这帅哥近距离看,更帅了,长得真像娱乐圈那位古装花美男的啊。
发现帅哥也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那目光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怜惜,更多的却是她此刻无法理解的深沉。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记得粉丝说过,哥哥天生勾魂眼,看狗都深情。
但是,到底是太帅了,庄晴宜忍不住还是看着他。
西目相对的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变得寂静无声。
唯有那若有若无的一缕香气,空气中弥散开来。
庄晴宜不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面前的帅哥说道:“那个……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找一张纸?
还有啊,可以稍稍离我远一点点吗?
我不知道您身上用的是什么香,但我的鼻子好像有点不太适应。”
周容璟弯腰听她说话,谁知却是这话。
微微抿起嘴唇,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庄晴宜只看见帅哥的衣袖随着动作在空中潇洒地划过一道利落而优美的弧线,眨眼间便己消失在了房间门口,心中暗自嘀咕道:“真是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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