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姗姗第三次自杀失败后,蹲在游轮甲板上啃着船员硬塞给她的三明治。
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像团黑色水草,蛋黄酱沾在嘴角,像抹劣质口红。
"小姐,您真的不能再靠近栏杆了。
"保安队长第五次提醒她,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知道啦——"奚姗姗拖长音调,突然把剩下的三明治扔向海鸥群,"我改主意了,跳海死相太难看,会被鱼啃得面目全非。
"她歪着头想象那个画面,咯咯笑起来,"像被扔进搅拌机的草莓布丁。
"下船时,整个旅行团的工作人员列队欢送,笑容僵硬得像是用胶水粘上去的。
奚姗姗冲他们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砰!
下次我要选个你们管不着的地方死。
"黄昏的街道上,奚姗姗踢着石子玩。
路灯突然亮起的瞬间,一辆锈迹斑斑的面包车急刹在她身边。
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符剧烈摇晃,像只垂死挣扎的金鱼。
"小妹妹,要特殊服务吗?
"车窗摇下,露出张油腻的笑脸。
奚姗姗眼睛一亮:"能让我死得痛快点吗?
"男人明显愣住了,副驾驶的同伙趁机用沾满乙醚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失去意识前,奚姗姗闻到毛巾上劣质洗衣粉的柠檬香,心想这味道比抑郁症药片好闻多了。
醒来时,手腕上的淤青在月光下泛着紫。
奚姗姗发现自己躺在稻草堆里,墙角有只蜘蛛正慢悠悠地织网。
她盯着蜘蛛看了会儿,突然笑出声:"你也觉得活着没意思是吧?
"柴房木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手里端着的搪瓷碗边缘缺了个口。
"两万块买的媳妇还敢睡懒觉?
"老太婆把碗砸过来,玉米粥溅在奚姗姗的牛仔裤上,烫出几个深色圆点。
奚姗姗低头看着裤子,想起心理咨询室墙上那幅抽象画。
上周她刚用马克笔在那幅画上加了坨大便,气得心理医生眼镜都歪了。
"婆婆,"她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您知道怎么用稻草自杀吗?
"老太婆抄起扫帚要打,奚姗姗突然扑过去咬住她手腕。
老太婆的惨叫声中,她尝到铁锈味和某种中药膏药的气息,恶心得直吐舌头。
这场骚动引来了三个壮汉。
奚姗姗被捆成粽子扔回柴房时,注意到墙角堆着干柴和生锈的镰刀。
等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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