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刚触碰到那本青铜书脊的瞬间，整座图书馆突然发出骨骼错位的咯吱声。
周砚猛地将我拽到雕花栏杆旁，他手中的黄铜钥匙串正在剧烈震颤，吊坠的猫头鹰挂坠裂开一道细缝。
"别碰那些书！
"他的声音发紧，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它们在呼吸。
"我这才注意到所有藏书都在诡异地移动。
精装本的皮革封面像活物般翕张，烫金书名在幽绿壁灯下流淌着沥青般的光泽。
最可怕的是那些没有标注的书架，它们的层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地心凹陷，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青铜书梯。
"小心台阶！
"周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们所在的圆形阅读室正在急速下坠，大理石地面化作流沙，而头顶的穹顶却像倒置的玻璃罩般向下压迫。
他后背重重撞在旋转书架上，精装书哗啦啦砸落在他肩头，其中一本突然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我曾祖父的笔迹。
"这不是图书馆..."我颤抖着念出扉页上的铭文，冷汗浸透了丝绸衬衫的后背。
1927年的建造日期在脑中炸开，祖父失踪前最后寄来的信里，那个被红墨水圈出的地址分明写着：巴洛克穹顶图书馆·地下三层。
周砚突然松开我的手，他的瞳孔变成诡异的琥珀色。
钥匙串上的猫头鹰挂坠迸发出刺目白光，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古籍突然集体转向我们，书脊上浮现出无数张重叠的人脸。
"快走！
"他扯着我冲向正在闭合的青铜门，墙壁渗出暗红色液体，凝结成荆棘状的纹路。
我们在错乱的时空走廊里狂奔，身后不断传来书本翻动的沙沙声。
周砚的皮鞋底开始渗出黑水，每一步都留下燃烧的焦痕。
转过第三个螺旋台阶时，我看见他脚下延伸出无数条岔路，每条路上都站着穿不同年代服装的自己。
"这是莫比乌斯环..."他喘着粗气，钥匙串突然悬浮在空中，投射出我们七百二十种可能的死亡方式。
最中央那条路上，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周砚正将铜钥匙插入《永夜抄》的书脊，而我的尸体正倒在他脚边，喉咙插着一支羽毛笔。
地面突然塌陷成黑色漩涡，我们坠入无垠的星图海洋。
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图书馆在头顶旋转，每个书架上都摆着不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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